那阻止趙秉忠開口的正是武驊!
武驊此時反倒沒有生氣了,而是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動著,朝趙秉忠使了個眼色。
那模樣,一副雞賊和精明的樣子。
之前還因為藺鬆的做法而生氣,眨眼就雞賊得一聲不吭,堂堂樞密院副使,真就不像個軍門出身的樣子,倒像個投機的商人。
趙秉忠看到武驊的眼色,皺了皺眉,不過最終還是躊躇著沒再開口了。
而後,趙秉忠一聲不吭,重新坐好。
隻是,坐在椅子上,回過頭的趙秉忠,目光卻閃了閃
“好了,還有誰的任職有不妥麼?沒有就議下一項”
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政事堂內的議事繼續。
直到小半天過去。
終於,一眾大臣走出了政事堂
而一離開,個個又成小團體,忙活開了。
這其中,最要緊的自然就是軍隊的賞賜!
中都城外此時還聚集著幾十萬大軍呢,要是不趕緊打發走了,遲早要出事。
所以,藺世道等人一離開,便急忙開始分地賞軍。
而對於藺世道的‘以地代錢’策略,自然也是目前最受關注的事情。
慶王府。
華貴的議事堂內,此時正坐著錢宇赫、曾伯謙和劉周等人,他們是剛才從政事堂一離開,就直接來到了這裡。
在主位上,此時還坐著一位十八九歲、身穿淡黃色衣袍的青年。
他正是慶王,趙銘!
趙銘聽完幾人關於政事堂內議事的講述後,錯愕地看向一旁的錢宇赫
“錢相,藺世道他什麼意思?他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怎會把北方的土地以如此低的作價分給眾將士?”
“我們也正納悶呢,以藺世道之前在政事堂上的作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一心為國解憂、為眾軍卒考慮呢,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時,曾伯謙和劉周等人也是疑惑地看向了錢宇赫。
錢宇赫此時已經沒了在藺鬆麵前的唯唯諾諾,整個人不苟言笑地眯著眼,坐那沉吟著,充滿了城府的樣子。
直到沉吟了好一會兒,錢宇赫才吐出幾個字
“土地兼並!”
“土地兼並?”
慶王曾伯謙幾人一怔。
“嗯!”
錢宇赫點了點頭,眯著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道
“藺世道把北方的土地作為賞賜分配,可勤王大軍是來自全國各地的,他們得了地之後,不可能真的跑去北方種地,藺世道之流很有可能會借機拿出銀子從眾軍卒手中再把地按折價買回去,這樣一來,藺黨等人就用極低的價格在北方買下大片土地了!”
“好家夥!原來是玩的這麼一出,這大軍的賞賜這麼大,他藺黨這是準備要買下整個北方了?!”
堂中眾人一聽,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慶王此刻更是憤怒了,握著拳頭往桌上一砸
“這該死的藺黨,左手出、右手進,竟然把國家玩弄於鼓掌之間,敲骨吸髓,這是要把大夏都變成他藺家的了,他們就該死!”
“不錯!藺黨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把國家機器據為己有,可謂是大夏最大的禍害,我等有誌之士必將鏟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