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西北部。
大行山腳下。
時值十一月中旬。
北疆已是下起了小雪,北風呼嘯,大地覆蓋著一層積雪,整個大行山脈也銀裝素裹。
此時,在大行山的山腳下,一支五千餘人的軍隊正沿著山脈向北行走著。
這支軍隊多是騎著戰馬,其中還有許多裝了雪橇的馬車,上麵載著許多物資和軍卒,整支軍隊幾乎沒人步行,機動性極強。
此外,這支軍隊的軍卒也都全部披著白色披風,讓得整個軍隊幾乎與冰天雪地融為了一體,讓人難以發現。
這支軍隊,便是林蕭率領的右武衛!
自從離開東路軍大營後,已經過去了四天,林蕭率領右武衛一路西行,到達這大行山脈腳下後,便轉道向北,然後準備沿著山脈繞到契戎的後方去。
走這條路線,有兩大好處。
一是山脈下相對少人煙,右武衛能儘可能的避開契戎兵。
二是若遇到契戎大軍的話,能夠立馬掉頭進入大行山,躲避契戎大軍、或借助大行山的地形與契戎兵對抗。
契戎多騎兵,右武衛多步軍,在山裡交戰右武衛更占優勢,總好過在平原上瞎晃蕩要強許多。
也正如此。
四天的行軍中,右武衛幾乎沒遇到什麼契戎人,一路無驚無險地已經繞到了涿州後方來。
“嘰嘎嘰嘎嘰嘎”
大軍行進,地上的冰渣被踩得一片稀碎,發出密集的細碎聲。
大軍的前麵,林蕭此時並沒有騎在戰馬上,而是跟朱璿璣一起,坐在一輛馬車裡。
那馬車的窗簾正掀開著,兩人一路隨著馬車前進,一路看著外麵的雪景。
某一刻,朱璿璣收回目光,笑看向一旁的林蕭
“侯爺,還繼續沿著大行山脈北行麼?這樣的話,可就距離帥帳要我們襲擊的目標越來越遠了,您真不打算去襲擊那些目標了?”
“管它去死!”
林蕭從車窗外收回目光,撇了撇嘴
“慶王那個廢物也太想當然了,還想效仿契戎偷襲後勤,殊不知這裡是契戎自己的地盤,豈是跟北伐軍漫長的後勤線一樣?這裡人家怕是在各處縣城村鎮備足了後勤,甚至涿州城內就應該備足了大軍所需的物資,豈是那麼容易說摧毀就摧毀的?”
“這種情況下,慶王還隻派出兩三支軍隊前來襲擊,能頂什麼用?彆說能不能頂住契戎的反擊,這點人也根本就鞭長莫及,毀不了人家多少後勤的,也撼動不了人家!”
“所以,我們去不去襲擊那些目標都改變不了戰局,若是去了,反倒會暴露、遭到契戎圍剿,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做,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應付一下就行了!”
“何況,慶王那王八蛋讓我們來這裡也不是真想讓我們襲擊契戎後勤,是想讓我們來送死,我們豈能如他意?管他去死!”
說到最後,林蕭冷笑,說出的話也很是大逆不道。
“嗬嗬!侯爺可真是跟彆人不一樣啊!”
聞言,朱璿璣更樂了,像是對林蕭這種大逆不道的做法極為欣賞,笑容滿麵地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