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南德斯將手中的報紙丟到一邊,疲憊的伸手捏了捏眉心。
“這報紙真是什麼都敢寫啊……”
房間裡的主教大人撿起報紙看了一眼,輕笑一聲“隻是一種博弈而已,與我們無關,丟的也是那位典獄長的臉……真正麻煩的,是他們沒有寫出來的內容。”
報紙上刊登的新聞正是關於死獄的墮落獵人——不死者·蒙泰特逃脫的消息。
主教其實想說,他們瞞了一個多月才曝光,也算是很給麵子了……
讓費爾南德斯頭疼的卻是,教團派去追捕蒙泰特的所有獵人全部都死絕了。
他們沒能在短時間內把不死者抓回去,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大師級的獵人不是他的對手,更強的幾乎都在西南方的戰場上了,這種時候他們還想給我添亂,真是討厭啊。”
主教大人搖了搖頭,看向一臉陰沉的費爾南德斯“實在不行的話,就請那些獵爵走一趟吧。”
“教團沒有指揮獵爵家族的資格……”
“不是指揮,而是請求。”主教聳了聳肩,“你就不會把姿態放低一些?”
“你……說的輕鬆!彎腰的那個又不是……”
就在費爾南德斯準備怒噴大主教一臉口水的時候,房門被敲響,進來通告的助手讓費爾南德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誰?戴維·弗蘭克的信使?”
……
很快,費爾南德斯在另一個房間單獨見到了身披雨衣,頭發濕漉漉還在滴水的多蘿茜。
老人注意到多蘿茜紅色的雙眼,還有那純白到近乎透明的長發,感覺十分罕見,眼睛微微眯起。
“戴維閣下需要進行二階儀式的其他材料,他說他已經獲得了發光心臟,但目前因為某些情況無法回到皇都,需要在外麵進行儀式……”
多蘿茜將一封同時印有教會徽章和戴維私人印章的信遞給了他,又說“至於儀式的費用,他說四皇子殿下會全部承擔。”
“那小子去哪兒了?他在乾什麼?”費爾南德斯拆開信看了一眼,內容就是少女說的話。
多蘿茜搖了搖頭,“我隻負責傳話和幫他將東西帶回去。”
“哼!”
老人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一個二個都特麼了不起啊,把教團當什麼了?雜貨鋪!?”
儘管嘴裡很生氣,但費爾南德斯還是叫人去把東西給多蘿茜拿來了。
他看得出這個麵色蒼白的少女很急,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那個混蛋也忒不是人啊,讓這麼一個女孩冒著大雨傳信?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把東西送回去黃花菜都涼了吧……
“小姑娘,如果你需要幫助,教會可以借給你一輛馬車。”
“不需要。”
多蘿茜說著就大步走出了房間。
費爾南德斯這時才注意到她移動時發出的金屬碰撞聲,清脆、沉重、迅捷……
他愣了一下,再回頭,就見那少女已經跑入了大雨之中,速度快到離譜,眨眼後就消失了。
以多蘿茜的速度,從皇都跑回戴維所在的黑暗穀小鎮隻需要兩個多小時,比蒸汽列車快好幾倍。
但這並不是戴維讓她跑這麼一趟的理由,隻是因為他沒有彆的辦法而已。
……
此時,黑暗穀小鎮入口的那家旅館二樓的房間裡,戴維正蜷縮在角落,默默忍受著來自心底的惡意。
黑暗穀小鎮因為那晚魔獸囚籠的騷亂已經引來了帝國的執法隊,他們正在調查和抓捕毀滅了商會的犯人。
身為獵人的戴維並不害怕那些執法隊,但這種狀態下的他卻根本不敢出去。
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殺光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