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營地的背後,有些膽顫心驚的道格正縮在角落中。
其他的破碎教徒都分散開去去尋找他們口中那個“叛徒”的線索了。
唯有他不知道該乾嘛。
就算想跑路,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啊……
“該死的阿布思……”
這種時候,道格還是很想念那個老倒黴蛋的。
那家夥雖然倒黴,可怎麼說也是個超凡者啊,他那能力再廢物,必要時占卜一下,指條明路總可以吧……
正當道格悄悄的詛咒獨自跑路的老頭生兒子沒屁眼時。
一隻手穿過他身後的帳篷夾縫,突然抓住了他的肩膀。
這好險沒把道格大爺活生生嚇暈過去……
他一扭頭,才發現拍他肩膀的人正是阿布思。
隻見老頭的手裡拽著自己的大尖帽,正在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跟個風箱般似的,臉色還十分緊張。
“快!快幫幫我……”
“你乾嘛!?你惹上什麼鬼啦?”
道格心裡抽抽了一下,要不是被老頭抓得死死的,他現在已經跑了。
很顯然,阿布思就是在逃難……
“沒有……沒有什麼鬼……”
老頭還死不承,一邊喘氣一邊急聲道
“那個,你不是神偷嘛,快,幫我藏起來。”
“呸!你彆糞口噴人,我才不是什麼小偷……等等,你偷彆人家東西啦?還被人發現啦?”
道格一瞪眼,立刻把老頭從縫隙對麵抓過來,探頭往他身後瞅了幾眼。
幸好,並沒有什麼怪物從後頭追來。
“哎!都說了沒人追我……額,暫時還沒有人追我,但我得想辦法把這個東西藏起來,這對我非常重要!”
阿布思一邊說,一邊露出大帽子內的東西,道格低頭一看,那帽子裡竟然兜著一顆熒光四射的美麗水晶球……
“少爺在上啊……你到底偷了誰的寶貝啊……”
道格差點看呆了,那水晶球上散發的奇異光澤和神秘波動足以讓任何看見它的人身心沉淪。
阿布思見狀立刻用帽子把它裹上。
“我也不知道啊,剛剛我隻是跟著命運的指示,莫名其妙的找到了無人的帳篷,那帳篷裡就放著這顆水晶球,也無人看管……不就是天意嘛?”
天意你個頭啊!
回過神來的道格齜牙咧嘴的瞪了老頭一眼。
原本還指望這家夥能給他指條明路,現在看來,那命運的指引儘是黑路,根本就信不過!
“做我們這行的……呸,我是說,做這種事的人,都知道什麼能拿,什麼不能拿,你看看這是什麼鬼地方,身邊又沒有少爺兜底,你覺得我們能往哪裡藏!?”
阿布思也一瞪眼,“我當然知道什麼東西能拿,我一看到這水晶球就知道,它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至於往哪裡藏,我這不是來請你指條明路嘛……”
你特麼讓我來給你指明路!?
道格快被氣傻了。
他懶得再跟這固執的老頭多說,搶過帽子,兜著水晶球就往阿布思腦袋上扣。
堅硬的水晶球頓時把阿布思砸得眼冒金星,他感覺自己頭頂飆紅了……
“你就先把它藏在頭上,等下往那些破碎教的人堆裡混,他們很擅長隱藏氣息……不過我警告你,如果真有什麼恐怖怪物找上門來,你要立刻把它扔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破碎教徒從旁竄出,一把抓住了他們。
“走!迦南感受到神使大人的召喚了。”
“啊?”
道格一臉的莫名其妙,阿布思小心翼翼的扶著頭上的帽子,不等他們多問,那人就將兩人拉走了。
……
撲哧……
帳篷間的小巷子裡,五顏六色的鮮血濺滿了這條巷道。
狩言者輕輕一甩手中鋸刃,伸手整理了一下臉上的全罩式麵具。
在他身後,隻剩一地七零八落的怪物殘屍。
這些怪物都死得無聲無息,一聲哀嚎都無法發出,沒一個能逃過狩言者的“靜謐”能力。
獵爵將利刃掛回腰間,繼續往冥燈城大門的方向前進。
獵殺這些怪物隻不過是順手為之,狩言者很清楚自己沒法殺光城下的所有黑暗之物。
實在太多了……能殺一個是一個吧……
不過在他的感知中,像他一樣在悄無聲息的清理怪物的存在還有不少。
似乎都是前來參與宴會的獵人……
“哼,不知道能見到幾個老朋友。”
狩言者路過一個路口時,視野正好捕捉到遠處一個從陰影中躥出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長大衣,頭戴圓帽,臉上還戴著一張鳥嘴麵具的家夥——打扮得像個鳥嘴醫生。
狩言者認不出對方的身份,不過那個鳥嘴醫生手裡提著一把沾滿了赤血的鋸子,另一隻手還提著一顆獸頭。
獵爵收回視線,身形閃動,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