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中興!
朱載坖這兩日也密切關注著自己的婚儀,劉忠也在積極的打聽消息。
早上朱載坖正在完成自己的作業時,劉忠進來帶著興奮的說道“殿下,高學士已經草詔,送文書房批紅後就要用寶了!文書房的說殿下用承宗、景王用承家,要不是恭誠伯的二龍不相見,殿下就是太子了!內閣嚴閣老和英國公為迎親正副使,用印之後就要宣旨了!”
朱載坖淡淡的說“那劉伴就準備接旨吧。”
劉忠顯然有點沒回過神來,朱載坖說道“劉伴,要鎮定,這會父皇正在看著我們。”
劉忠悚然而驚,朱載坖笑道“劉伴莫慌了,準備接旨吧,其他的一切如常。”
司禮監內,黃錦正在催促著一眾太監,準備著二王婚儀的各類詔書,用印裝裱,然後送行人司傳達。黃錦迫切的想把二王婚儀辦好,他也實在是怕了。將所有製誥謄寫、用印之後,黃錦急忙道,送行人司傳旨。
午後的裕王府,一片寂靜,在劉忠的吩咐下,裕王府的仆役、宦官都如同往常一樣的乾活。遠遠看到一隊錦衣親軍,心道是傳旨的行人來了。
裕王府趕緊大開中門,同時通知裕王,擺好香案等物,準備接旨。傳旨的行人來到之後,肅立在裕王府中庭,大喊一聲“有詔!”
待裕王府諸人跪下後,才展開玉軸裝裱的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嗣有令緒,惟懷永圖。禦於家邦,揚於大廷。以篤君臣父子大倫之恩,以立宗廟社稷萬歲之本。無疆惟恤,申命用休。年既冠於阼階,禮及時而有室。必立之配,以宜其家。惟錦衣親軍千戶李銘女毓德粹溫,秉心淵靜。以祗以順,夙資天性之良;有言有容,允蹈公宮之教。家風素劭,祖澤覃延;慶在後人,譽聞當世。出自欽成之裔,來嬪上嗣之賢;爰親飭於邇臣,肆丕成於慶事。拂龜既吉,薦鴈甫新;宜侈閎休,以昭異數。燦然儀服之盛,申以冊書之榮。國典有稽,師言惟穆。於戲!合二姓之好,是謂政先;刑四方之風,率由近始。尚迪柔嘉之則,往思盥饋之恭。克稱龍光,永膺燕譽。是以遣使禮聘,往充裕府,以承宗廟,以興其家。無違諸廟奉祀之誌,以申宇內長幼之望。仍令所司備禮冊命,遣使往告,爾其欽哉!
行人宣完旨後,趕緊對朱載坖行禮道“恭喜裕王殿下,大禮已備,諸司奉行。”朱載坖給傳諭諸人打賞後,行人還透露了一個消息,一會禮部來送婚儀諸典的是大宗伯歐陽德。朱載坖一下就明白了,這位南野先生怕是來提點自己的,於是在正堂恭候著。
傳旨的行人們走後,不一會禮部尚書歐陽德送婚儀諸典來了。
歐陽德進正堂來,大禮參拜“臣禮部尚書歐陽德奉旨送裕王婚儀諸典。”
朱載坖立馬將他扶起來說道“大宗伯請起,煩勞大宗伯親至。”
歐陽德起身後,將厚厚的婚儀典冊交給劉忠,笑著說道“這些東西自有鴻臚寺來教裕王,老夫就不多言了。”
朱載坖點點頭問道“大宗伯今日屈身親至,將何以教孤?”
歐陽德胖胖德臉上閃過狡黠的神色,反問道“殿下欲如何也?”
朱載坖在心中暗罵老狐狸,說道“惟陛下命耳。”
歐陽德的胖臉上浮現出笑意,說道“然也!長幼有序,綱常有道,殿下自知。至於衛道守常,諸大臣之職分也!殿下不必憂慮。”
朱載坖點頭道“大宗伯說的是,聽聞大宗伯是陽明先生弟子?”
歐陽德的胖臉擋不住的驕傲“老夫昔日曾受教於陽明先生。不知殿下怎麼看陽明先生之學?"
朱載坖想了想說道"治世之學,若我朝多幾個陽明先生,必能光大大明,重致仁宣。"
歐陽德的眼眶濕潤著說"陽明先生泉下有知,當瞑目矣。此言當告知子升、文蔚(聶豹),老夫失態了,請裕王海涵,殿下既然推重陽明先生,老夫回去後將先生昔年的四書批注送於殿下。"朱載坖感謝之後送老頭離開了。
送完歐陽德,就看見劉忠喜氣洋洋的出來,朱載坖問道"劉伴為何如此高興?"
劉忠說道"自然是為殿下高興,殿下婚儀用承宗,景王用承家,陛下的意思還不明顯嗎?而且歐陽尚書親近殿下,他可是門生故吏遍天下,王學如今興盛,六部堂官多是王學出身。而且殿下大婚之後,照例就有祿米、銀鈔,府內就寬裕了。"
朱載坖笑道"自己堂堂親王,皇帝親子,還會缺錢用?劉"
忠說道"現在府裡用度是靠殿下出宮時候陛下的上次和康妃娘娘的體己錢,隻有婚儀後戶部才會照舊例擬定歲祿,一般是米三千石,鈔一萬貫,不過一般不實發,有所折扣。"
朱載坖心裡想著,沒想到自己穿越來做皇子還要為錢發愁,不過隻能等婚儀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