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老搖椅吱吱呀呀地搖了起來,沒有風吹動,躺在上麵的卻隻是一張紙人。
所有人都踏進院子後,天色瞬息之間變化,狂風發作,烏雲蔽日。
陰冷感如跗骨之蛆,令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砰——
大門打開,透出昏黃光影,還有人影錯亂,似是推杯換盞,偶有歡笑聲傳出。
整個院子裡是死寂的喜慶。
分明看起來是喜宴,可紙人都穿喪服,戴白帽。
而門口前麵,放著十二頂紙帽子,顯然是給他們準備的。
沒有人動作,隻是看著江諾。
江諾也覺得奇怪,往後看了眼眾人,也沒發現有人被替換。
他似是想到什麼,探頭往房間裡麵看了眼。
紙人端正坐著,離門口越來越近,死寂的黑色瞳孔無神緊盯,似乎下一秒就會衝出來。
而這喜宴正缺了主角。
江諾恍然大悟。
“需要有兩個人扮演新人,完成喜宴的流程。”
〖我靠!好嚇人!感覺這紙人會動啊!〗
〖感覺都變成江諾的主場了……節目組的心思未免太明顯!惡心!〗
〖呃……江諾不上,你們家哥哥姐姐也不敢動啊。〗
〖我有預感!嘉賓估計會選江諾和……司硯!(水墨姐姐對不起,我缺德我愛看orz〗
果然,江諾這話剛說完,楊笑笑就暗戳戳看了眼司硯和他。
徐靜也道“性彆不要卡死,我覺得你和司硯就挺好的。”
楊笑笑和雲康跟著點頭。
司硯神色微動,瞥向房間的布置,嫌棄皺眉,正試圖說服自己,就聽見江諾拒絕。
“古代宅子玩這套,不如對著外麵那口井排隊跳,還能死得爽快。”
司硯“……”
他收回視線,繼續保持沉默。
嘉賓們也覺得有道理,保險起見還是得男女搭配才行。
最終徐靜和雲康決定不戴帽子,其餘人都把紙帽子戴上,邁進了房間。
刹那間,所有紙人都活了過來似的,嘻嘻笑著湊近徐靜和雲康,似乎在祝賀新人。
徐靜臉都僵硬了,那些紙人隻要湊近,她就能聞到腐朽的香火味,濃鬱熏人。
雲康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自從邁進房間,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現在更是快連走路都費勁,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兩個人像是被什麼在控製著行動。
“一拜天地——”
站在最前麵的紙人古怪扭動著,尖細嗓音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徐靜和雲康對視了眼,好歹是專業演員,她勉強調整表情,正準備彎腰,卻被身後的江諾托住手臂。
“彆拜。”
他聲音很小,但足以被兩人聽見。
“站直就行。”
“二拜高堂——”
果然,那紙人根本不管他們有沒有守規矩,自顧自喊到送入洞房。
江諾牽著司硯,時刻警惕屋內的動靜,特彆是那副空白畫像,正在緩緩上色,依然在記錄著他們。
就在這時,門口再次大開。
周遭的虛影似乎回到了幾百年前,古樸雅致,但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每個人坐在下麵,臉上都沒有笑容,穿喪服,看新人拜堂。
那個新娘的模樣他們已經十分熟悉。
正是木偶新娘鬼。
這一刻,江諾突然明白她的執念是什麼,又為何不能逃離這座宅子,隻能永世被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