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伊澤還在兀自困惑著,撐著腦袋蹲在門檻邊思考,又對比自己的腿長,確認自己沒有記錯。
這門檻的高度,白天看隻到腳踝,可昨晚他那麼跑都沒跑出去,至少得是在膝蓋往上。
他轉身,“我還是覺得這高度有問……”
院子裡空空蕩蕩,跑出來和他研究高度的司硯和普桑又鑽進了房間。
周伊澤“……”
我的存在感真的需要這麼低嗎?!
好歹也是個分分鐘幾千萬上下的霸總!
〖謔哈哈哈哈周總不哭!〗
〖我靠,水水怎麼躲在角落啊!你們快往周伊澤左邊的走廊看!〗
周伊澤背對著弧形石拱門,並沒有發現在石拱門左邊走廊裡,安靜站在垂下的藤蔓小花裡的水水。
或許是因為剛從昏迷中蘇醒,她臉色煞白,身上的裙子臟汙又染血,直勾勾盯著屋內,看起來實在詭異。
隨著周伊澤也進了房間,水水唇角弧度發生變化,木然轉身往外走去。
“身穿麻衣,手裡還拿著銅杖……”
無醜聽完他們的敘述,驚詫抬頭,“是披麻煞?”
研究完李撻脖子的江諾站直身體,單手撐著下巴歪了歪腦袋,“可披麻煞通常都出現在成親的時候,難道最近村裡有人辦婚禮?”
所有人又看向村長,後者歎息搖頭,“沒有啊,這還有僵屍鬨事呢,哪家姑娘小夥敢在這個時候辦喜事。”
普桑麵色驚疑,下意識舔了舔乾涸的唇瓣,腦海裡不斷閃現在幻境中,花轎最後朝她撞來的畫麵。
成親……會和花轎有關係嗎。
也就是這麼一回憶,又看到床上躺著的周伊澤,普桑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回憶起第四句話。
“引路魂到第四人,抓個人是替死鬼……”
她喃喃出聲,瞳孔緊緊盯著床上代替水水昏迷的周伊澤。
這不正好靈驗了第四句話的結果嗎。
司硯看出普桑的魂不守舍,拍了拍腦袋,“不要多想。”
普桑可憐巴巴,“硯哥,我就是第五個人了,我也會變成這樣嗎?還是會直接……死亡?”
司硯嘗試安慰,“在你的複習題沒有寫完之前,應該是不會。”
普桑“……”
“謝謝啊。”
她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什麼鬼怪花轎,哪有大學生的期末周恐怖。
江諾“這脖子上的皰疹像是蠱毒和屍毒的結合。”
暫時是沒法醒來了,還是得找到破解的方法。
他伸了個懶腰,揚起乖巧笑容望向守在外麵的村長家阿婆,“這裡早餐嗎?”
“有,有。”
阿婆意味深長點點頭,帶著他們往廚房去。
嘉賓團看著眼前每人一盤的生豆子麵麵相覷。
司硯抿了抿唇,不滿放下筷子,扯了扯江諾的衣服,“諾諾,我好餓。”
江諾順應本心,放棄吃生豆子,又開始從背包裡掏吃的。
“欸…後生仔啊,要先吃豆子,再吃彆的。”
阿婆顫巍巍在他們旁邊坐下,布滿皺紋的手搖著蒲扇,眼睛笑得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