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幽幽望向房間側門，小女孩在暗處看了很久，天真的瞳孔裡滿是暗湧。
莫名對視上，小女孩回以又甜又燦爛的笑容，轉過身跑掉。
司硯快走幾步把她攔住，不顧耳邊尖叫拎著小女孩的後衣領提起來，眼底充斥無言冰冷，“你想要跑到哪裡去。”
“放開我呀，你真是不禮貌的客人。”
小女孩著急了，一個勁蹬腿，“我要咬死你！”
說罷，雙手抱著司硯的手臂開啃，張嘴竟然也是細密的牙齒。
司硯毫不客氣，放風箏似的抓著她甩了好幾下，趁著人暈乎乎的時候問。
“你們的母親呢，她在哪裡？”
小女孩突然就停止了掙紮，把玩著小辮子咯咯咯笑了起來，比以往都要燦爛，抬手指向樓下的花叢。
“媽媽在睡覺，媽媽很喜歡睡覺。”
房間裡，聽到這句話的男孩開始哭泣，虛白的臉蛋更加透明，顯然非常傷心。
他哭得越厲害，他的妹妹就笑得越開心。
拓跋鴻突然意識到什麼，暗罵了一聲，“不會吧。”
畢竟在現實裡，他們的母親也是死了的，難道竟然是被埋在了花叢裡……
這樣的死亡方式，未免太過於窒息，怪不得在現實裡會自殺。
章泉和拓跋鴻隨地找了工具，挖開了花叢查看。
剛挖了一會兒，就從泥土裡伸出一隻手，灰白腐爛，指甲裡都是黑色泥土，顯然生前經曆過劇烈的掙紮但是無果。
她逃不出來，隻能硬生生被憋死在泥土裡。
手指的方向，正好村裡廣場的方向。
江諾多看了幾眼，又望向還在開心笑著的小女孩。
“是你殺了她嗎？”
小女孩的笑顏頓時僵硬，嗓音也變得無比尖銳，“你胡說！媽媽隻是在睡覺，在做美夢而已。”
“明天媽媽就能醒過來，大家都是這樣的。”
江諾“……熊孩子。”
“諾神，蝴蝶越來越多了。”
拓跋鴻揮手拍開彙聚在花叢裡的蝴蝶，皺眉吐槽，“這裡的蝴蝶怎麼比人還多。”
江諾抬眸看向陽光下飛舞的蝴蝶，唇角倏然勾起，聲音浸染著興味。
“蝴蝶食腐。”
司硯聞言撚了撚泥土，果然長勢喜人的地方，泥土裡都混合著鮮血。
隻是因為花香太過濃鬱，掩蓋了原本的血腥味。
他擦乾淨手，側身摟住江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憋屈。
“諾諾，這裡果然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