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想賞一頓板子伺候,錢大人的小心眼蠢蠢欲動。
權威越大的人,就越忌諱彆人跟自己處處作對。
唐風年不卑不亢,冷靜道“大人,我要提出五點質疑。”
“其一,物證上的字跡與眾不同。登記駙馬報案的這一頁紙像後來添上去的,在整本登記簿裡顯得格格不入。”
“其二,仔細嗅墨香,在下發現,唯獨這一頁紙有新墨的香氣,仿佛就是最近所寫,其餘紙張經過五年歲月的沉澱,都聞不到這種味道。”
“其三,它描述畫的內容時,隻寫有山有水,有一葉扁舟,卻沒有記載煙波浩渺的畫麵。那幅畫的精髓就是煙波浩渺,從而達到不輸仙界的意境,這也是它賣出高價的緣由。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登記簿上描述的畫,根本不是我家往外賣的那幅畫。”
這時,小廝迫不及待打斷他的話,嚷嚷道“畫者的名字一模一樣,又都是山水畫,肯定是同一幅!”
唐風年立馬反駁“一個著名畫者一輩子肯定畫過很多幅畫,而山水畫又是大部分畫者最鐘愛的主題。一幅山水畫有煙波,另一幅山水畫沒有煙波,這明擺著就是兩幅畫。”
小廝撒潑,“呸”一聲,咄咄逼人,撈起衣袖子,一副要乾架的模樣,無賴道“我家駙馬爺當年報案時,忘記說畫上有煙波罷了!駙馬爺親眼認了出來,就是同一幅畫。你再敢胡說八道,等出了官府的大門,我家公主和駙馬絕不饒你!”
他們針鋒相對,鬥得激動,門外的圍觀百姓也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錢大人皺起眉,再次拍響驚堂木,嗬斥“不許吵!”
喧嘩聲戛然而止,但眾人的眼睛都變得格外雪亮。
唐風年拱手行禮,道“懇求大人準許我說完剩下的疑點。”
錢大人深呼吸兩下,道“長話短說。”
唐風年道“多謝大人。”
“其四,物證上詳細記載駙馬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時親自到順天府報案,駙馬為何今日不親自參與公審,反而派仆人來聽審?”
“我們可以合理懷疑,要麼就是物證造假,駙馬根本沒有親自報案,要麼就是駙馬身份高貴,不願來公堂上食人間煙火。”
小廝再次暴跳如雷,打斷唐風年的話,直接伸手指唐風年的鼻子,道“好大的狗膽!竟敢非議皇家駙馬,這可是大罪!”
唐風年不卑不亢,不慌不忙,質問道“身份高貴是非議嗎?不食人間煙火是非議嗎?沒有非議,何罪之有?”
小廝轉動眼珠子,打算還嘴。
錢大人早就看這囂張無賴的小廝不順眼,嗬斥道“不許插嘴!”
小廝無奈閉嘴,表情恨恨的,快要憋屈死了。駙馬說他機靈,派他來辦事,如果他沒把那幅價值一千兩的畫帶回去,以後就得不到重用,甚至要被打一頓。
唐風年生怕耽誤時間,立馬又說道“其五,物證上寫,駙馬丟失愛畫,痛哭流涕,傷心欲絕。駙馬真的是愛畫之人嗎?”
“大人,關於此事,有新的人證。”
錢大人問“證人在哪?什麼身份?”
唐風年轉身,看向圍觀百姓。
其中,歐陽俠笑得燦爛,舉起折扇,大聲道“證人在這裡!”
錢大人對官差發出命令“先搜身,然後把證人帶上公堂。”
證人並非歐陽俠,而是他身邊的丫鬟。
搜身是為了防止證人攜帶刺殺的凶器。
過了一會兒,一個清秀的丫鬟站到公堂的正中間,她有些緊張,手腳微微顫抖。
錢大人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丫鬟連忙下跪,說道“小人是長公主府的丫鬟小蓮,上次隨大駙馬參加泰王府的賞畫宴,親耳聽見十一駙馬說畫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夜光杯裡的葡萄酒,一醉解千愁。”
“不僅小人可以作證,大駙馬也可以作證。這是大駙馬讓小人帶來的親筆信,請大人過目。”
她高舉雙手,把信舉到頭頂上。
官差把信拿起,又用雙手遞給錢大人。
錢大人拆開細看之後,點頭認可。
十一駙馬的小廝頓時心裡拔涼拔涼,又喊話道“大人,你彆相信大駙馬和丫鬟,大駙馬這是公報私仇,因為長公主、大駙馬跟高月公主和十一駙馬有舊怨。”
錢大人好整以暇,瞟小廝一眼,問“什麼舊怨啊?”
小廝連忙抬手捂住嘴,眼珠子亂轉,不敢說。
錢大人冷哼,心想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些丟人現眼的事,京城早就傳遍了。
高月公主從長公主那裡借走兩千五百兩銀票,不肯償還,鬨得人儘皆知。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怪大駙馬這次要對十一駙馬落井下石,踩一腳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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