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唐風年才回床上睡覺。
他輕輕地掀開被子,趙宣宣被吵醒,翻個身,慵懶地道“風年,真怕你未老先衰。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沒這麼忙。”
寒冷的冬夜,外麵的風格外張狂,像調皮鬼一樣,鬼喊鬼叫。
被窩裡卻溫暖如春,而且香香的。
唐風年把趙宣宣摟進懷裡,心滿意足,低沉道“萬事開頭難,現在忙一些,以後按部就班,就好了。”
“田州有個小造紙坊,經營不善,半死不活,但掌握一些手藝。”
“如果能想辦法把它盤活,便有商機。農閒的時候,百姓造紙,再把紙銷往外地,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窮苦。”
“紙一直賣得貴。”
趙宣宣認真聽,伸手抱住唐風年的腰,輕笑,道“風年,你肯定是財神爺轉世,看見彆人窮,你就著急。”
唐風年親吻她的頭發和臉頰,低沉道“如果我真是財神爺,就好了。隻要顯靈,想讓誰發財就讓誰發財。我肯定要讓良善者變富,讓金銀遠離奸惡之人。”
“然而,哪有那麼容易?”
趙宣宣打個哈欠,微笑道“我如果是財神爺,我要用金銀把壞蛋砸死。”
“要讓金元寶和銀元寶都長腳,學會走路。”
唐風年輕笑,像聽故事一樣,聽她瞎說,心裡的沉重一掃而空。
——
過完小年後,趙東陽、王玉娥、乖寶和石師爺一家一起出發,乘坐馬車,帶著許多東西,前往嶽縣。
趙大貴、趙大旺、孫二和孫二嫂也跟著走了,唐母覺得家裡變冷清,很不習慣。
巧寶要找姐姐,找不到就假哭。
唐母哄她,抱著她,一間屋一間屋地找。
小孩子記性不好,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又要重新找人。
唐母有耐心,總是抱著她,陪她玩這個重複的遊戲。
官府過年也放假,官差輪流巡邏。
唐風年卻閒不下來,脫掉官袍,穿家常衣衫去街上閒逛時,如果看見街上的青磚翹起來了,他就立馬叫幾個官差來,一起把地上的青磚搞平整,免得彆人因此摔跤。
然後,他翻開賞罰冊,給幫忙的官差記一筆功勞。
如此賞罰分明,乾活的官差雖然累點,但一想到獎賞,便累得心甘情願,心服口服。
隻經曆短短幾個月時間,唐風年就徹底掌控了田州官府,從六品同知呂大人和從七品判官鐵大人的權力都被架空,吏目的官職暫時空缺。
——
賈大人回到靜江府之後,回到提刑按察使司,向上級彙報田州的情況。
按察使於大人捧著暖手爐,一邊翻看案卷,一邊陰陽怪氣地說道“一個小小吏目,貪腐好幾年,積累那麼多家財。”
“新知州一上任,就抓住這條蛀蟲。你們說,這是打誰的臉呢?”
賈大人臉紅,不敢回答,暗忖這就是打提刑按察使司的臉,監督不嚴。
副按察使史大人說道“那個唐大人太心急了,恐怕是為了攬功勞,為了積累政績,方便調回京城去。”
“我早就聽說,他在官場中得罪人,所以才外放。”
賈大人本來想替唐風年說幾句好話,但是一看風向不對,他便把好話當成口水,咽進喉嚨裡。
按察使於大人臉色鐵青,訓斥下屬,道“監督不嚴,是什麼罪過?你們自己掂量。”
言外之意你們這些廢物下屬,監督不嚴,是你們辦事不力,反而連累老子。
“那個唐風年,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燒得夠旺啊,難怪在京城官場得罪人。”
副按察使史大人的嘴巴張開,又閉上,這次沒出聲,眼神複雜,暗忖眼看就要過年了,那姓唐的忒不厚道,他搶到功勞,我們卻被扣屎盆子。
正五品僉事伍大人問“賈大人,那個唐風年辦案手段如何?有沒有把柄可抓?”
賈大人一聽這話,心眼子迅速轉動,徹底不敢幫唐風年說好話了,隻能順水推舟,說壞話,道“他和同僚關係不和睦,好像確實喜歡搶功勞,聽田州的同知和判官說,唐知州有個心腹叫石師爺,大事小事都要插手。唐知州喜歡攬權,同知和判官想插手都插不上,頗有怨言。”
副按察使史大人冷笑,嘴角一勾,嘲諷道“嗬嗬,攬權,這確實有手段,恐怕野心也不小。”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學到老狐狸的本事了。”
按察使於大人眼神深沉,臉上的肉往下沉,道“以後重點監督這個唐風年。”
“野心大,準沒好事!”
他的下屬們紛紛附和,唯唯諾諾。
按察使於大人心裡有火氣,又說道“這份案卷,我仔細看過了,沒什麼問題,可以往上麵送了。”
“年底了,又到了總結政績的時候,咱們也要揪出幾個貪官,免得功勞和風頭都被彆人搶走。”
“是。”下屬們低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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