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既有和氣生財,也有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石師爺翻看證人證言,歎氣,道“這案子棘手,究竟是故意撞船?還是龍舟不小心失控?”
“該怎麼定性?如果定為故意,那條船上有十二個人,有掌舵的,有劃船槳的,有打鼓的,全部定為罪犯嗎?”
“誰是主犯,誰是從犯?”
石師爺感覺一個頭變成兩個大。
唐風年眉眼沉穩,道“師父,彆急。”
“我讓白捕頭帶官差去走訪村民,調查兩條船上的人是否有恩怨。”
石師爺點點頭,道“隻能如此,人命關天,唉!”
“大過節的,突然發生這種事,唉。”
——
因為案子的事,趙東陽、趙宣宣、乖寶等人也沒心情看龍舟比賽了,提前回家。
乖寶跑去找唐風年,打聽情況,問“爹爹,案子查清楚沒?”
唐風年無奈,一邊仔細查看證詞,一邊低沉道“還沒有。”
乖寶又跑去看那兩條木船,可惜她沒有巫婆的本事,無法通過證物去還原當時兩船撞擊的場麵。
她又跑回內院,跟趙宣宣聊天。
“娘親,那個淹死的人好可憐啊。本來劃龍舟劃得高高興興,突然船被撞翻,飛來橫禍。”
趙宣宣抱著巧寶,輕輕拍後背。巧寶困了,正在打瞌睡。
趙宣宣輕聲道“世事無常。”
乖寶心事重重,道“娘親,這算殺人嗎?”
趙宣宣思索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在死者家屬眼裡,這是殺人,但肇事船上的人肯定不承認殺人。”
“他們要麼說不小心,要麼說開玩笑、打鬨,要麼說運氣或者習俗,有很多借口。”
“但是,如果肇事船不去撞擊,那個人就不會因此淹死。”
乖寶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是不是?”
趙宣宣怕把巧寶吵醒,輕聲道“嗯。”
乖寶把自己想象成審案的官兒,仔細琢磨,該怎麼判案。
趙宣宣抱著巧寶,輕輕踱步,暗忖風年這幾天肯定煩惱多。可惜,事後追究時,卻無法重現撞船時的具體畫麵。如果可以重現,案子不至於如此棘手。
——
趙東陽閒不住,在家裡坐一會兒,又跑去街上玩,然後拿一捧金黃色的南瓜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