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秋風帶來涼意。
一想到那樁命案,許多田州百姓毛骨悚然,早早地關門閉戶。
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百姓議論紛紛,甚至添油加醋,傳出許多風言風語。
趙東陽問“阿年,案子查清楚沒?”
唐風年在屋簷下的椅子上落座,有點疲憊,道“挺複雜,又牽涉出案中案。”
趙東陽好奇,刻意壓低嗓門,問“什麼案中案?”
唐風年言簡意賅,道“查出一個偽裝成民宅的煙花之地,死者曾經去那裡過夜。”
以前,田州有兩個光明正大的煙花之地,但唐風年來田州上任之後,態度異常強硬,把那兩家煙花之地的老板逼去了外地。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明的不行,有些人就搞暗的。
對待男女之事,有些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趙東陽瞬間明白,而且十分理解,道“外出經商的人,玩得最花,因為妻兒不在身邊,身上又有錢,就肆無忌憚。”
“那種人,我以前見得可多了。”
“那個被殺頭的商人會不會死在煙花之地?”
“煙花之地的人,無情無義,心最狠,貪財。”
唐風年輕輕吐出一口悶氣,眼睛望著灰色的天,低沉道“官差在那個煙花之地掘地三尺,沒挖到死者的軀體,沒找到殺人的證據。”
“死者本來有兩個同伴,也是外地的。懸賞告示張貼之後,他們至今還沒露麵。”
“我已經把告示連同畫像一起,派人快馬加鞭,送去死者的老家,請那邊的縣令協助此案。”
趙東陽撫摸膝蓋,眼神深沉,道“這案子的影響不好,如果傳出去,說田州有外地商人被謀財害命,恐怕會把那些外地商人都嚇住,不敢來田州進貨。”
“我年輕的時候,也去外地進貨、賣貨,我隻去太平的地方,不敢拿命換錢。”
唐風年覺得這話有理,低頭看地,仔細思量,暗忖越拖延,就越人心惶惶。要儘快破案,才好。
夜裡,田州城巡邏的官差增加一倍,四人一組,分頭行事,嚇得耗子不敢出洞。
感到又累又無聊,官差們順便聊天。
甲說道“凶手殺人的時候,天知地知,如果老天爺給知州大人托個夢,告訴他,凶手是誰,大家都省事。”
乙笑道“不如給我托夢,然後我抓凶手去知州大人麵前立功,肯定重重有賞。”
“到時候,我請你們喝酒,吃烤鴨,吃白切雞,哈哈……”
丙“噗嗤”一聲,道“你想得可真美。”
這時,野貓在屋頂上跑動,瓦片發出異響。
巡邏的官差不約而同地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