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沉靜,鐵塔高高聳立。
秦尚遠撓了撓鼻子,一臉懵逼地坐起身。
正在舔舐爪子的年年從凸肚窗的貓窩裡跳下,小心翼翼地蹭到他的身邊。
“秦尚遠,打噴嚏,醒了。”年年眨著漂亮的異色瞳,擔憂地問,“生病了?”
“沒有,肯定是有人念叨我名字了。”秦尚遠皺了皺眉,“年年沒睡麼?”
“年年是貓,年年白天睡覺。”
“果然夜貓子不是白叫的”
“梅菲恩把年年留在秦尚遠身邊,是保護秦尚遠的。”年年歪了歪頭,“晚上秦尚遠睡覺,年年就替秦尚遠守著,白天不用守著,年年就去睡覺。”
秦尚遠摸了摸年年的小腦袋,從係統背包裡抽出一根079平時吃的貓條喂她。
年年伸出小舌頭,眯起眼睛開心地吃著,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還有很久才天亮,秦尚遠要不要再睡?”年年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歪著頭問。
“睡不著。”秦尚遠一拍腦門,下床走到那張複古的書桌前,“我想起來有些事要做,年年先去睡覺吧,不用守著了。”
年年沒說話也沒去睡覺,而是端莊坐在書桌上,安靜又好奇地注視著秦尚遠。
秦尚遠點亮台燈,打開了桌上的電腦。
電腦桌麵上隻有一個名叫“bocashon”的文件夾。
boc是約束局的英文簡寫,全稱“bureauofnstrat”,後綴ashon代表這份文件夾來自於約束局的華盛頓總局。
這份s級的機密文件是蘭斯洛特通過校董的權限給他的,連帶著電腦也是,經過特殊加密,總局追查不到。
但文件內容浩浩湯湯,記錄了所有總局人員的任免、往來,各級惡魔事件的經過等等從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到現在,事無巨細,總共有數千萬類目。
其中當然也包括了梅倫的信息。
秦尚遠想著,既然匍匐死夢的信息似乎牽扯到總局,那就不妨查一查梅倫的行程,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在總局裡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但就算是梅倫個人的行程信息,他也還沒來得及看完。
梅倫作為藍湖學院校董、約束局圓桌議會上席,和夏守一樣平時的工作是極為繁忙的,行程自然也相當冗雜。
比如他某天晚上九點剛在瑞士開完會,就得火急火燎地趕去另一個半球參加分局局長新任的儀式,接著又得回巴黎處理本地的事件。
難怪是個瘋子,要這麼跑,換成是自己也會瘋掉的。
秦尚遠看著梅倫密密麻麻的行程信息就覺得頭疼。
但他很快注意力集中,注意到梅倫往返華盛頓總局的那幾千條信息。
擔任家主的近二十年裡,梅倫·羅素總共去了總局三千多次,平均每年去一百多次。
但這個數據是在逐年遞減的。
1999年,也就是上任前後,梅倫·羅素一年中有三百多天都在華盛頓,幾乎等同於常住在總局。
之後才漸漸減少了頻次。
秦尚遠點開了那一年的日誌,數千行文字信息滾動著出現在了屏幕上。
他的雙瞳被屏幕照亮,凝神靜氣,心流再次催動。
心流能夠讓秦尚遠專注地捕捉環境中的信息。
文字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秦尚遠就注意到了一個名字。
y·saton。
盧西·賽頓?
文本中顯示梅倫·羅素這一年和他來往密切。
秦尚遠繼續往下讀。
1966年任約束局總部情報局長?
如果按二十多歲當任,那到1999年,這位盧西·賽頓也應該六七十歲了。
秦尚遠順著這個名字往上查,奇怪的是1998年的約束局日誌裡就再也沒有盧西·賽頓的任何信息了。
直到1970年。
1970年是盧西·賽頓當任華盛頓總局情報部長的最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