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身子骨弱,吹不得涼風。”
秦羅煙有些不解。
“關的是這邊窗戶,跟你們有何乾?”
“你姐姐?”胡人漢子一臉的暴戾,狠狠啐了一口,“不過是些軟骨頭的賤婢,怎麼敢擋本大爺吹風的!”
夏虎萌淡淡的神色忽然就陰沉了下來。
她也不說話,隻是用那雙琥珀色的瞳孔盯著那個胡人。
無聲對峙片刻。
也許是感覺到了夏虎萌身上的殺意,整間客棧的胡人都拍桌站了起來。
從西域不遠萬裡來到長安經商的胡人並不少,他們往往都會抱團。
為首的胡人邁著大方步,勢大力沉地走到了夏虎萌麵前。
鼻孔吹出熱氣,低下碧色的眼瞳瞪著她。
夏虎萌麵無表情地開口“相信我,你這樣的胡人,死在我手下的絕不低於一千個。”
過去十年裡她都替夏家戍守邊關,協助策天寺培養斬妖官,偶爾也參與必要的戰事。
一襲紫袍明光甲,白馬橫刀殺入戰場。
被河西的軍士稱作“女天將”。
凡得“女天將”相助的戰爭,唐軍必是一往無前。
“哦?是個女人?”
胡人聽到夏虎萌的聲音,陡然笑了,滿口的酒氣。
他蠻橫地伸手就要抓住夏虎萌的脖子,沒想到卻被她反手擒住手腕!
緊接著便是一個行雲流水的背摔!
咚——!!!
兩百斤的大漢就這樣被夏虎萌舉重若輕地砸在地上。
看得眾人霎時怔住了。
誰也不曾想這個麵若桃花的女孩竟有如此的怪力。
靜了片刻,客棧內瞬時亂作一團!
普通的食客抱頭鼠竄,剩下的胡人們抄著手邊的東西就要朝夏虎萌衝過來。
車夫們自然也不甘示弱。
幾個大漢吼了聲,一齊起身護在了主雇的身前。
秦羅煙下意識摸住桌上的短刀刀柄,拉住了身後夏蠻兒的手。
“羅煙妹妹什麼時候也會用刀了?明明銀虎衛的佩刀都從來不拔的。”
喧鬨的場子裡,夏蠻兒卻不慌張,隻是頗有趣地看著眼前的秦羅煙。
可隨著一陣雜亂的聲響,一隻瓷罐飛向了半空中,猛地砸在衝到前排的胡人額心。
這一下砸得不輕,瓷罐碎了一地,立刻就叫他大腦宕機不省人事沉重倒地。
嚓——!
刀劍出鞘的聲響清脆悅耳,像是極快的燕隼在眨眼光景掠過了蘆葦蕩。
下一秒,第三個衝到前排的胡人止住了。
因為有一把刀悄無聲息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再前進哪怕一寸,極為鋒利的刀刃都會割開他的喉嚨。
持刀的,正是扔瓷罐的那位公子。
秦尚遠斜舉著橫刀,側身擋在了夏虎萌身前。
“這離長安也就幾十裡,各位還要進城做生意,如此跋扈,不太好吧?”
他不知道夏虎萌和蘇柏之間是什麼關係,隻是看到這張臉,他就抑製不住蠢蠢欲動的心情。
一旁被夏虎萌製服的胡人發出痛苦的呻吟。
秦尚遠低頭看了他一眼。
即使隻有高中的曆史知識儲備,秦尚遠也大概知道這時候的長安,外來文化相當繁榮活躍。
“胡人”這個稱謂,也泛指來自北方和西域的各個異族。
但看這些人的長相,高挺的鼻子、滿臉的絡腮胡、卷曲的長發……
從秦厭的記憶來看,應該是波斯人。
“這些波斯人酒喝多了,稍微教訓一下就好。”秦尚遠對夏虎萌低聲說。
夏虎萌冷冷地看了一眼腳下踩著的胡人。
不留情地一腳將他踹到了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