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風沒有理會愣在原地的皮特,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不得不說,佳士得的這幅宋畫偽造的確實高明,如果單單隻有這一幅畫,那麼就算是我自己十有八九也會打眼。”
“可偏偏這幅畫我們保利是有對照品的,佳士得的人隻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難發現這兩幅畫的區彆。”
“佳士得的【溪山行旅圖】筆力鬆散,畫風稚嫩,而我們保利的【溪山行旅圖】筆力蒼勁,畫風成熟。”
蘇長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得意的看了眼台下一臉崇拜的大蜜蜜,這才指著保利的【溪山行旅圖】,戲謔的說道:
“試問如果佳士得的【溪山行旅圖】是真跡,那這個比真跡還要好的贗品,又是誰畫的呢?”
“總不能說贗品作者的畫技,比範寬的畫技還要高明吧?”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贗品作者還有什麼必要偽造範寬的畫,直接寫上自己的名字不就好了。”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隻要發現了這個區彆,再像我一樣,仔細檢查一遍畫作,就不難發現這個自大的偽造者留下的記號。”
蘇長風言簡意賅的解說了一遍,他發現問題的過程,然後又當眾踩了佳士得一腳,這才淡定的走到石老身旁。
現場眾多買家在短暫的交流了一會後,漸漸安靜了下來,然後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自發的鼓起了掌。
聽著響徹全場的掌聲,一直處於懵圈狀態的皮特終於回過神了,嘴裡不停嚷嚷著:
“不可能,不可能,佳士得幾十位專家共同鑒定的畫,怎麼可能會出錯呢?大家不要聽信這個毛頭小子的蠱惑!”
可惜現場的眾多買家,又不是傻子,根本就不為所動。
到了他們這個級彆藏家,可能辨彆不了畫作的年份真假,但一幅畫的畫風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如果按照佳士得所說,贗品比真跡的畫技還要高明,那麼這個偽造者,還真的沒必要造假。
哪怕他隻是一個當代畫家,也會有大筆買家願意收藏他的畫作,根本就不愁賣!何必冒著坐牢的風險騙錢呢!
石老滿意的拍拍蘇長風的肩膀,然後示意安保人員將【溪山行旅圖】收回金庫,以免出現意外,
等這一切做完,他走到會場中央,四平八穩的對著眾多賓客抱拳致意,朗聲說道:
“相信經過我徒弟的說明,大家應該沒有什麼疑惑的地方了。”
“說實話我還是要感謝這位作假者的,要不是他驕傲自大,留下記號,恐怕我們保利今天還真就有理說不清了!”
“但這並不能說明佳士得就沒有過錯,咱們古玩行的規矩,打眼了隻能自認倒黴,唾麵自乾。可他今天拿著贗品來上門砸場子,是實打實的壞了規矩!”
“嘿嘿,老頭子我也不是泥捏的的。現在我宣布,對於佳士得汙蔑造謠,擾亂拍賣會的行為,保利會正式提起訴訟,要求其公開道歉,並賠償保利名譽和經濟損失。”
“此外,我再提醒大家一句,西方人是不懂咱們龍國的藝術文化的,並且他們為了錢是毫無底線的。”
“一幅底價3億的宋畫,他們隻用15億就收購回來,難道他們心裡就真的沒有懷疑過作品的真偽麼?”
“說到底還是他們貪得無厭!為了在龍國騙錢,他們可以無視自己的名譽,就像今天這樣,強行把真的說成假的,以方便他們出售贗品!”
“佳士得如此貪婪,很難保證他們以前的拍品沒有贗品,希望大家都回去好好檢查一下,自己過去買到的拍品。”
好家夥,老爺子這不僅是想殺人,他還想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