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起風了。
龍遊緩緩睜開了眼，不似之前殺戮的模樣，反而有些哀傷，語氣有些顫抖，“殺了我吧，我……”
“有人要你活著。”阿瑤垂眸看他。
他問“誰？”
“他們。”阿瑤微眨了眨眼，扭頭看向地麵上歡呼勝利的眾人。
龍遊的傷勢不算重，但是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打擊，作惡多端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祈求他們的原諒呢？
曾經是西域的開創者，那也隻是他的過去。
阿瑤默默看著他，“你的對錯，他們去評判。”
“我無顏麵對他們。”龍遊苦笑一聲，而後看向地麵的龍吟，眉眼溫和，“他是個好孩子，我沒有教錯他。”
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了。
他低吟一聲，“你們要小心，眉骨上有顆小痣的人。”
下一秒，龍遊嘴角滲出一絲血液來，身體瞬間爆裂，隻剩下一顆帶著瑩瑩光輝的龍珠懸浮在半空中。
這便是他的決定。
…………
某古樸華麗的宮殿一片漆黑，沒有燭光照明，黑暗處坐著幾個身影，他們就這麼看著眼前的虛影。
一切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嘖，這小巴蛇真沒意思，竟然自爆了。”
一旁的修士不滿，懶洋洋地伸著手臂，“誰讓你做的小玩意兒這麼不結實，被人捆了邪祟就離體了。”
“不過……也算是有意外收獲。”
“猜猜那妖修是上古的哪一隻凶獸呢？古凰，三眼狻猊，蒼梧窮奇？”
一雙雙貪婪而又驚悚的雙眼看向彩色飄帶的主人。
戴著蝴蝶麵具的男人輕扣桌麵，看向一旁坐著的男子，隨心誇獎，“不錯，不錯，你們山海殿倒是養了一個好孩子。”
這般清楚地知道發生的一切。
聖子“功不可沒”啊。
“什麼好孩子？”男子輕嗤一聲，“不過是一個盛放眼珠子的盒子罷了。”
戴著蝴蝶麵具的男人站了起來，推開了大門，問“滄瀾書院那邊準備的如何？”
“早已準備妥當，修真聯盟的‘天澤計劃’也已經準備完畢，超八成的大能修士參與。”
自願也好，脅迫也罷，不擇手段達到目的才是最終歸宿。
“吱呀”一聲，被推開的大門外還是一片黑暗，見不到一粒星子。
往殿內看，浮現出的是一雙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癲狂、執著，他們大多都是‘’遺留下來墮仙。
醞釀著修真界又一次大變動，一切的一切，早已在千百年前就布好了局。
…………
阿瑤將龍珠遞給了龍吟，小少年一言不發地握著，直到將那顆冰冷的龍珠捂熱，良久，他才抬起了頭，喉嚨酸澀。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