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讀小娘子!
佟明彥替妻子和徒兒跪謝皇恩,現鎮國公也替自己妹子和小外甥女高興,這下誰還能拿妹子不會生孩子之事說嘴,說嘴那就是打皇上的臉。
朝堂上的其他人心思各異,皇上不在意,他又不是初登皇位,處處要看你臉色行事,他穩坐皇位三十多年,早已大權在握,成全點自己的小小喜好有什麼不可以的。接到聖旨的佟家卻是歡喜一片,如果被罵幾句,就能得一個這麼大的獎賞,古西弦表示可以多來幾次。
殷雪柔還是挺感激自家皇上師兄的,這兩獎賞可算是獎到了她心坎上,從此後,除了皇上和皇後,她見誰都不用跪了,正合她意。
當然除了這頭銜,其他物質賞賜也少不了,古西弦還大言不慚地說這是皇上看她家窮,給她的嫁妝備貨。把佟明彥和殷雪柔笑的不行,直打趣她不害羞。
古西弦頭一揚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我才不害羞嘞。再說,隻要我的嫁妝豐厚,到時如果相公對我不好,我還可以和離不帶怕的。”
“小丫頭哪來的這麼多想法,還和離,眼睛睜大點挑個好的,兩人相親相愛白頭偕老才是硬道理。”佟明彥敲了她一個腦崩,末了又安慰一句“開開心心的過你的日子,凡事有我們大人在呢。”
“對的,妹妹,哥哥也會給你撐腰的,你還小,彆想那麼多。”古西昊鄭重其事地許諾。
“嗯嗯,我知道,知道,我有老師師母,爹娘,哥哥,我才不怕呢。”古西弦還是很感動的,因為她知道這幾人對她都是真心實意的疼愛。
和佟家的喜氣洋洋不同,太師府,孫巧容繼昨日被罰跪小佛堂後,今日孫太師回家更是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這個孫女曾經也是被他疼在掌心裡的,誰知道這事竟然處理的如此沒有成算。沒錯,他並不怪她做了這些事,他氣提她沒有收好尾,沒有找對人。雖然明麵上誰也沒提,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著,皇上的一本《女誡》,罰的不是孫巧容,而是打得他孫光輝的臉。皇上那是明晃晃的警告,警告他若是再出幺蛾子,那麼他宮中的女兒也會受牽累。昨日裡可是所有五品以上京官的女兒都在,這事和被當朝訓斥有何區彆?瞧瞧那一個個都是什麼眼神,他的那些死對方甚至把嘲弄都明晃晃地掛在臉上了。
孫巧容捂著臉,趴跪在地上,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這是祖父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她心中清楚,彆看祖父平日裡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那折磨人的手段可比任何人都要凶狠。
發泄了一通後,他對自家大兒媳,也就是孫巧容的娘吩咐道“安排她去京郊的莊子先呆幾個月。”
“是,爹!”孫家大夫人有心想為女兒求求情,但看著公爹那黑如鍋底的臉色,她硬生生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公爹在家那是一言堂,誰都不可以反抗,如果她此時為女兒求情,可能得到的結果比現在更差。孫家大爺顯然也j知道自家爹的脾氣,默默的拉著大夫人退下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孫太師臨出門時緩和著語氣說了聲“容丫頭,彆怪祖父心狠,實在是你這一次出的錯太大了,好好在莊子裡呆段日子吧,吃穿用度少不了你的。”
孫巧容勉強控製住自己聲音裡的哽咽開口“孫女不敢,孫女謝過祖父,恭送祖父!”
心中對古西弦的妒恨又深了幾分。欺軟怕硬是很多人的天性,就如孫巧容,誰都不敢怪,甚至於盧嬌嬌都不怎麼恨,但就逮著古西弦了,為什麼?還不是她認定這麼個鄉下人,無依無靠的好欺負麼。可她卻是不知,她所以為的鄉下人,一躍成為了鄉君,要是知道了,可能血都要吐三升了。
仙雲公主府裡,巧音郡主倒是沒有受到什麼責罰,而是看著自己的母親如發瘋般的摔碎了一堆名貴的茶盞。昨天摔了一批,今日聽到皇上對佟夫人和古西弦的封賞後,又氣得摔了成倍的東西。從小到大,她看到過數次這樣的事,已經漠然了。她不知道母親和古家有什麼瓜葛,但據她所查,古家就一鄉下人家,按理說母親和他們是連產生瓜葛的機會都沒有,但母親顯然對古家的事很上心,上次古西昊的考場事件,這次對古西弦的針對,一樁樁一件件,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母親是否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把握在彆人的手中。不然這些事沒法解釋。
母親與父親的感情並不好,不然也不會隻有她一個孩子,父親雖迫於母親的威迫,不得不長居公主府,但自她知事開始,哪怕是同處一個府,父親也鮮少與母親碰麵,就是碰麵了,也大都是冷著臉一言不發,或者是在母親的陰陽怪氣下直接拂袖而去。
以前父親對她還是很慈愛的,但自從她幫著母親欺負了大伯家的堂兄後,父親對她也漸漸疏遠了,每每麵對她時,那眼神都是無比的複雜,有心疼,有憐惜,但更多的是失望。這一切,她都知道,她也想和父親父慈子孝,但她更怕失去母親的心,她怕過清貧的默默無聞的生活。
仙雲公主在發泄一通後,心中稍微舒服了些,她打發了女兒,喊來心腹,一番吩咐後,她陰戚戚地抽動著嘴角“一個犄角旮旯裡出來的小臭蟲,還妄想爬出來鬨事,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顏府,顏念君和兒子坐在書房裡對弈,父子倆都氣定神閒。
“怎麼樣?那丫頭還不錯吧?”顏念君撫著自己的短須,笑意漾然。
聽到這話,顏明那如玉的臉上也勾起了淺笑“的確是個神奇的丫頭。”
他們顏家雖然現在已無人在朝,但盤根錯節的京城,誰還沒有個內應不是,更何況他們顏家從來都是以密報存天下的。宮中發生的事情,也不過片刻,消息就傳到了他們手上。
能讓兒子說出這句話,這事就基本定下了,顏念君當即道“即以認定,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
顏明輕輕地“嗯”了一聲。
彆人府中發生的這一切,古西弦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有人暗戳戳要搞事。她開心地在給父母寫信報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