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讀小娘子!
接下來的幾日,兄妹倆把自己列出來的需要詢問的細節都落實了後,也沒有在顏家多做停留,等想著培養培養感情的顏明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兩人早已離開了顏家,讓他頗感失落。
古西弦兄妹倆去哪了?當然是去了佟府,既然兩人打算親去北疆後,就把這一年的陪伴給提前了。兩人什麼也沒透露,每日還是照常的起居。
早已從留在古家的殷衛那裡得知消息的殷嘯雖不知兩人去顏府做了什麼,但看著兩人毫發無損的從那裡回來,行為上也沒有什麼變化,就沒有多加探查,畢竟顏家這種老牌世家的底蘊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去觸碰的。
但他沒想到兩小家夥是真沒有把他當外人,不但和他細說了自身與顏家的淵緣,還把寧安衛的事情也同他和盤托出,讓他在被信任的感動之餘,更驚歎自家姑父是真正的瞎貓碰上死耗子,賺了個大發。
“世子表哥,你能和我們細說說北疆最近十年的狀況嗎?”
還沉浸在對姑父這種踩狗—屎—運的幸福的殷嘯聽到的古西昊的問詢而回神,他稍做思索就想明白了小家夥的意圖,他蹙著眉道“你倆想要親去北疆?”
兩人很肯定的點頭,還是那句話,要想把得牢,就得把風箏頭拽在手心裡,沒有親眼見過,如何能在以後把自身安危放出去。
殷嘯倒是沒有提什麼反駁意見,身為以武立身的鎮國公府世子,他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冒險算什麼?人生何處不險峻?溫室是養不出勁草的。
三人本就在書房之中,他從書架上拿出一幅輿圖攤開,招呼著兩人近距離觀看,伸手指著北邊一條深紅色界線道“這就是我們大淩的北疆邊界線,做為兩國交界地,那裡從來就沒有太平過,兩國摩擦時有發生,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之地。但同樣的,那裡也的確是最好的隱蔽之處。你家先祖是大才者,能想到散兵於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接著就細細地向兩人說起了北疆近十年來的大小事宜,兩人邊聽邊點頭,把其中的注意事項都給記在了腦中。亂處危機四伏,但亂處也是最易逢生的。
“祖父曾守北疆十八年,所以,雖然我們鎮國公府現今改駐南域,但那邊卻也不是無人可用。北疆的消息也一直沒有斷過。你們若定下了日子,這邊就讓你們揚表哥帶上先前的那幾名殷衛陪你們同去。”見兩個欲要拒絕,他擺擺手示意聽他說完“雖你倆不算我姑母親生,但姑母他們愛待之心,並無差於親生。我知你倆也是真心孝順,我們不是血親,也無所差了。即如此,過於客套就是生份。”
“那就謝過世子表哥了。”古西弦大方道謝,並在心中暗戳戳想,若不是怕被您說太貪心,真想要收了那幾名殷衛,畢竟用的挺順手的。
“話說,小表妹,你給殷十一他們的跑腿費是不是太多了?你挑得我殷衛營人心惶惶啊。”殷嘯話題突然一轉,問得古西弦呆愣當場,茫茫然開口“原來男人也是這麼大嘴巴呀。”
說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不好意思地朝兩位兄長嘿嘿笑著解釋“我不是說你們哈,口誤口誤哈。”
“妹,越描越黑呀。”古西昊伸手點點她額頭,然後朝殷嘯道“世子表哥,小妹有口無心,您彆放心上。”
殷嘯睨他一眼“昊哥兒這就見外了,是你妹妹,更是我妹妹,放鬆點。”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轉向古西弦“小弦,你給殷十一他們的跑腿費真的是按一成給的呀?”
古西弦點頭,然後掰著手指頭算給他聽“殷十一叔他們拿這一成是應該的,因為這其中包含著好幾個費用在呢。一是他們來回奔波的辛苦費,二是保護貨物的保護費,三是尋找買家的推銷費。這一件件分開來用人的話,風險大不算,費用也少不了的。”
“為主子辦事是他們的份內之事。”殷嘯還是很牙酸的,這可是好大一筆抽成呀。
古西弦不讚同道“世子哥哥,且不說殷叔他們隻屬於鎮國公府,保護我們本就是個額外,就算我們勉強把自己也當個正經主子,但他們也是正常人呀。哪個人沒有自己的小九九,哪個人不喜歡有自己的小錢錢。我們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讓他們多點開心和快樂,讓他們能更情願地保護我們,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殷嘯點頭“你說的有理。那以後就讓他們流輪跟著你跑吧。”
古西弦這是把我當大頭蒜嗎?用我的跑退費,安撫殷衛的心……
她心中劈劈啪啪,嘴上卻是道“那敢情好,到時候我都混熟了,使喚起來就更順手了,還是世子哥哥想的周全,世子哥哥真是個體恤下屬的好老板。”
看著她那副標準的口不對心演說,殷嘯暗暗好笑,逗小丫頭就是有趣“還是要謝謝弦妹給哥的這個好法子呀,弦妹真是天下第一好妹妹。”
古西弦咽……彆以為誇我了,我就不在心裡嗶嗶你了,鐵公雞,哼。
古西昊……妹妹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又小孩子氣的很,世子表哥明顯就是在逗她玩兒呢,她還給氣上了。無奈著隻好打斷倆人的對話,省得一會妹妹真炸毛了“世子哥哥,這事希望你不要告訴老師和師母,免得他們擔心。”
殷嘯點頭應下“放心,這事入了我耳,封在我口。”
這畢竟是古家的事,而且又牽扯到了十三太保家事,除了給點保護,其他的,誰也插不了手。不過他還是佩服兩人的藏事本領的,這麼大一事,兩人硬是做到了無動於衷的樣子,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要不是今日他們對自己坦白,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兩人竟還藏了這麼一宗大事。這倆人不大,心卻真是不小。這是否就是所謂的人小鬼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