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讀小娘子!
“散沙一盤,已不足為懼。”顏天伸手拍拍古西弦的肩膀,卻驚覺小少女肩膀之單薄,心下不由的多了幾分憐惜,如此羸弱的肩膀,卻要擔起那千斤的重擔,怪不得古地那家夥護犢子到了如此地步。如此稚子,怎不讓人心疼憐惜。
古西弦點頭,她從來不是什麼聖母級的人物,也不提倡所謂的以德報怨之說,若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她是個恩一分,仇一分,都會雙倍奉還的人。對於十三鷹此事的維護,她感激在心,也再次地對他們表示了感激。
古地揉揉她的頭“你想做什麼就隻管去做,這邊的情,我自會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丫頭不知道,他們內部自有一套規則在,再說了,十三鷹本就屬於共享資源,而他們古家這數百年來,卻隻有付出,到小丫頭第一次到北疆時才動用了一次。至於這次,於私,他自會還了顏天他們的那份情,於公,卻是無絲毫過份之處的。
古西弦沒有再多說話,有些情,她記在心中即可。一行人到達邊城所在地時,正值黃昏,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邊,屬於她的那座山被鑲上了金邊,兩米多高的城牆巍立,擋住了裡麵的山腳的一切,但山腰處遞接式的房子已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古西弦深吸一口氣,這是這個時代獨屬於她的第一份產業,她滿滿的自豪感。
正對著的了望樓上的放哨人,早已發現了他們,並火速地向內發出了通報。等古西弦一行人到達近前時,古烈珀早領著廖星他們等在了門口迎接。
歡歡喜喜一番敘舊後,立冬早已為他們妥善安排好了住處。因此處已初具了規模,且都是按圖索驥的事,古西弦在略略視察了一遍,就準備打道回京了。就在眾人準備起程時,楊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有事需和她麵談一番。雖然當初和楊將軍對接的是古西昊,但古西弦對楊將軍這次直接找她的事,也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哥哥遠在京城,聯係不便,二是楊將軍從鎮國公府得知她才是這邊的主事人。不管是哪個原因,她都胸有成竹,畢竟這一切本來就是出自她。
軍營不比他處,古西弦深知此中道理,故而此次,她隻帶了武力值更高的安一和不放心她,一定要寸步不離跟著的古地。可能是楊將軍早已打過招呼,三人到時,並沒有受到什麼攔阻,而是很快就被帶到了楊將軍的營帳內。
“小姑娘,彆來無恙呀,長高了不少,也更漂亮了。”楊將軍見到他們十分高興,還出言客套了幾句。
古西弦不卑不亢地接受了她的誇讚,然後也奉上一句“將軍威嚴更甚了!”
並向他介紹了古地兩人,楊將軍哈哈大笑著和兩人打了招呼。
都是利索的人,等人坐好,楊將軍直奔主題“紅薯之事,我已上書皇上,並得到批示,可試行兩年,兩年內試種紅薯不管收成如何,皆不影響軍餉供給。”
“恭喜將軍!”這還真出乎古西弦的意料,還以為楊將軍會對上麵瞞上一二,是她低估了現時代的君臣之道。不過這經過明路的事,對她而言,有利而無害。
“同喜同喜。”楊將軍心裡也是異常的高興,如若一切都如原先那計劃書中所言,那他接下來可就再也不需要求爺爺告奶奶的求糧了“不知這紅薯何時可以播種?種苗又要如何安排?”
這是重中之重,楊將軍有些摸不準古西弦對此有沒有了解,畢竟聽說那紅薯栽培是她哥哥和祖父搞出來的。
古西弦看出了他的想法,笑著道“紅薯易種,春夏皆可種,不管是南方或北方,栽培都不成問題,隻是時間上稍有區彆而已。北方的話4月栽8月收,6月栽10月收,將軍不妨兩季皆種,也可比較出更適宜的時間。”
“如此甚好。”楊將軍聽的眉開眼笑,能種兩季,傻子才隻種一季呢。北疆地廣人稀,多的是荒地,隨便開出來種的都是救命糧“那苗?”
“苗的事將軍不用擔心,我古家可免費,隻一樣,種出來的紅薯我要收一半。價格麼,按二文一斤來就行。”
末了她又加一句“二文一斤是南方市價。”
南北差異向來就大,紅薯又屬重物,二文一斤其實已是她給的高了。
楊將軍也沒有與她討價還價,很爽快地應了下來。紅薯的產量他已打聽過了,就算南北有差,應該也差不了太多,他心中對畝數也有計劃,如此多的紅薯的儲存也是個問題,古家能收走一半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這樣既能緩解軍中缺糧之急,又能為軍餉多一層保障。他感覺自己是賺了的。等他知道小丫頭用紅薯製出糖,價值上翻了不知多少倍時,捶胸頓足直呼自己上當受騙。這是後話。
此次會談,雙方都十分滿意。軍營不便久留,談妥後,古西弦本想見一見端木湯臣,卻被告知他帶兵出去巡視,當日不歸,她也隻能遺憾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