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讀小娘子!
沒把錯覺當回事的明家主又開始巴拉巴拉了“古家主,我們有理不在親,老祖宗來了也是要講理的。”
古西弦所以,真不是我想把他怎麼樣的。
眾家主感覺自己的檔次又被拉低了n倍,老天爺,你下個冰雹堵了他的嘴吧。
攤了攤手,古西弦無奈道“明家主說的都對,這數百年來多虧了你們十二家賞我古家鷹衛前輩們一口飯吃了,所以,現在需要我們補貼多少才能還了你們這份恩情呢?”
明家主得意了,頭都昂高了好幾個度,他就說麼,一個小丫頭好拿捏的很,這不就改口了嗎?他很自動地無視了所有彆樣的眼光,一副孺子可教的長者姿態“年輕人衝動點沒事,但不能恩將仇報。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其實吧,以我們的財力,養幾個白吃食的也無所謂,但你都這般說了,那就按一年三千兩算吧,年數麼,就按百年的來,大家應該也沒什麼意見的。這樣算下來也不多,就幾十萬銀子的事。噢,我忘了古家主才接手,可能沒那麼多現銀,那就用你邊城那兩家作坊勉強抵了吧。”
古西弦都被氣笑了,敢情是奔著她那兩家作坊來的呀。不過這吃相,嘖嘖,還真難看的緊呢。她怒極反笑了“感謝明家主好意,這份體諒的心,我古西弦受了。”
她雙手抱拳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我的製糖作坊天家占份,紅薯作坊明孝王府、鎮國公府和楊將軍占份,且,各位可能不知,我這兩作坊可不屬古家公中財產,那是我古西弦的私有物,若我以後嫁人,這便是我的嫁妝。各位家主覺得用我的嫁妝抵我古家公中所出,可算正常?”
眾家主我們這是被冠上強搶小女孩嫁妝的帽子了?
明家主卻道“這有什麼,契約書不是在你手上嗎?改一下不就行了嗎?”
“噢,那明家主這是打定主意要搶我的東西了?”古西弦依然是笑意盈盈的。
“小丫頭這話可就太難聽了,你那小打小鬨的,本家主還不看在眼裡,且你身為古家家主,公中有缺,你拿錢補上不是正常的嗎?”明家主是很蠢,但他還是要名聲的。
“噢,那請問明家主,你是拿了多少私產補在公中?”古西弦是真好奇了,她隻聽說過從公中克扣的,還從未聽說有人大方到用私產補貼公中的。一群老狐狸中出了隻小白兔?
明家主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往公中貼錢?”
“對啊?我為什麼要往公中貼錢?我可是才接的家主位,所以,老祖宗,這個錢,得你們來出。”古西弦已經徹底冷靜,且還帶上了吃瓜看戲的心情。
接到小家夥踢過來的大皮球,古騰接得可利索了,連古旭都沒有搶到。他笑嗬嗬地站起身,走到了古西弦邊上,古西弦連忙起身讓位,他順勢就坐下了,慢悠悠的道“老頭子本以為當個看客就好,誰知這事還與老頭子有關呀。來,明家的小家夥,好好與老頭子算算我古家這數百年來欠下的債,千萬彆留情哈。還有其他各家,來,都來說說,我古家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吃了多少白食,來,都來說給老頭子聽聽,我古家該賠的賠,但老頭子話放在這裡,該我古家的東西,老頭子今日也定要討回來的。”
明家主心中刹時浮起“古家想賴賬”的想法,這想法讓他連麵對老祖宗們的敬畏都拋之腦後了,他當下就接口道“我剛已……”
“閉嘴!”明玄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劈頭蓋臉一頓輸出“你算個球啊?在這裡充什麼大頭蒜呢?老子扛大刀的時候,你還沒投胎到你娘肚子裡呢。蠢貨,傻蛋,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啊?還是你娘懷你時運動過度了?彆人都在低頭裝鵪鶉,就你聰明,你都要聰明到斷子絕孫了。我明家沒人了嗎?讓人傻貨出來丟人現眼……”
滔滔不絕,氣喘籲籲……他越說越氣,越氣越上頭,最後連眼淚都飆出來了,最後更是直接跪到了古騰麵前,抱著他的大腿哭得稀裡嘩啦的“老祖宗,老祖宗,您可千萬彆生氣,千錯萬錯,都是我明家的錯,玄機在這裡給您賠罪了,是我明家教導無方,是我明家眼瞎心盲了啊……”
元老祖四人也連忙跟著跪下了“騰叔,是我等無能,沒有管好小輩們。”
見這四人都跪了,其他人哪裡還敢坐著或站著呀,齊刷刷跪了一地。
古騰不疾不徐地道“怕不是你們無能,而是你們欺我家主勢弱,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吧?怎麼,自家兒孫不爭氣,啃老都啃到我家小丫頭身上來了?可惜呀,老頭子我,還沒歸西呢。”
無視地上黑鴉鴉一群人,他對古邵燁道“燁哥兒呀,去,把家裡那本記錄本拿來,趁著老頭子我還能動彈,有些賬該理清了。”
元老祖四人和眾家主為什麼有種偷雞不成還要賠無數隻雞的不好預感?
“嘿嘿,回老祖,不用爹回去拿,本本我隨身帶著呢。”古地在邊上嘿嘿地笑著,自家老爹還是很聰明的,知道早做準備。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二、三……七個本子。
眾人你藏這麼多東西在身上不嫌硌的慌嗎?
“噢,挺好挺好,來,好孩子,給大家夥念念。”古騰笑嗬嗬,他家子孫都是扛把子。
“是!”古地就從來沒有這麼大聲說過話,他翻開第一頁“宣元二十年春,家主退隱,留下薄產七千萬兩白銀以供後代鷹衛這需,其餘人等皆隨退,時第一任古家鷹衛古忠國接。宣元二十年秋,古忠國請退鷹衛之職,眾家苦留,國應,並諾不取公中資分毫,隻取出護費。宣元二十年冬,出護明家出西道,應收護銀千兩,未結,宣元二十一年春,出護烏家,應收護銀千兩,未結……第十任鷹衛古騰,敬德八年,護明家明x,應收護銀三千兩,未結,敬德九年,護端木家端木x,應收護銀二千兩,未結……至第十四任鷹衛古地,十二家共欠古家鷹衛護費六千七百八十二萬兩白銀。”
“小家夥們,都聽清楚了嗎?我古家什麼都缺,唯銀子不缺。我古家不管是誰,吃的每一口飯,都是我們自己鍋裡的。”古騰半眯著眼,褶子裡都帶著笑,笑的嘲諷亦鄙夷“想來你們的前輩也有和你們說過,論十三太保斂財的能力,我家祖宗要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古西弦聽得直咂舌,好吧,她家老祖宗那個古?藏寶窟之名,是名副其實,實至名歸的。哎喲,這樣一比,她手中的東西真是連小蝦米都稱不上了呢。
見沒人開口說話,古騰就對古地道“地哥兒,把各家的賬都理一理,謄抄一份出來讓他們帶回去核一核,彆人的東西我們不屑要,但我們的東西也分毫不能差。若有人耍賴,直管來找我老頭子,記住了嗎?”
“記住了,老祖宗。”古地的腰背挺得更直了。
“收回來的這錢啊,就給小丫頭玩兒了。”古騰對古西弦招招手,古西弦近前,在他身邊跪下,古騰摸著她的小腦袋道“丫頭啊,你要記牢了,我們家不富有,但讓你玩玩的錢還是有的,以後啊,你想咋玩就咋玩,一切啊,有老祖宗給你兜著。”
“是,謝謝老祖宗。”古西弦回的清脆又響亮,沒辦法,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是老祖宗這一片護犢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