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正在奶茶店打工的李修,看到了蘇小雅發的朋友圈。
熟悉的草莓蛋糕,熟悉的調侃。
李修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十秒。
“這是在對我說嗎?”
“這是在對我說吧。”
忙著給客人做奶茶的大胡子老板,注意到李修在摸魚,正要過來訓話。
李修忽然把玩偶套服一脫,說要請假。
這可把大胡子老板嚇壞了。
李修雖說是兼職,但在他這乾了一年多,還從未請過假,堪稱模範員工。
一聽李修要請假,大胡子老板趕忙過來問“怎麼了,不會是家裡出事了吧?”
李修琢磨了一下,自己和蘇小雅的關係,鄭重點頭
“人生大事。”
“那還磨嘰什麼!快去快去!”
老板一邊催促,一邊幫李修把提前訂好的盒飯裝塑料袋裡,讓他彆忘了帶走。
老板太清楚李修的性格。
要是忘了帶,這小子為了省錢,能硬扛一宿不吃飯。
李修拎著盒飯跑回家,顧不得吃,換了一身自認為最帥氣的衣服。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用力拍打臉頰。
“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心裡的話說清楚,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然後……
李修坐在椅子上等蘇小雅的電話。
從六點開始等到了七點……八點……九點……
熟悉的失落感再次出現。
當指針指向十點時,李修打開了早就凍透了的盒飯,低著頭,默默往嘴裡塞著毫無味道的食物。
比起悲傷,更讓人悲傷的是空歡喜。
妹妹悄然自黑暗中出現,撲上來抱住了李修的脖子。
她的體溫冰冷,內心傳遞過來的溫暖卻格外炙熱。
三叔拉開椅子坐在李修對麵。
“三叔,我沒事,這種事很正常,是我自作多情了而已。”
“沒人規定,蘇小雅買草莓蛋糕就隻能給我。”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應該有各自的生活……”
“不對。”
三叔打斷了李修的話。
“有點不對勁。”
李修抬起頭。
往日的三叔,不管麵臨什麼困境,始終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默默為李修建議。
此刻,三叔的臉上少有的露出凝重。
“我留在蘇小雅身上的標識沒了。”
李修眼中,強行偽裝出來的成熟笑意消失。
三叔能夠在指定目標身上留下標識。
隻要標識沒有被抹除、覆蓋,幾百公裡內,他一個念頭,就能感知到目標所在的位置。
上次跨年夜,李修之所以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蘇小雅,就是在三叔的引導下。
不過出於隱私考慮,三叔不會主動感知,就算感知到了,他也不會告訴李修。
用三叔的話來說“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來處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顧忌隱私的時候。
三叔敲除一根煙,嗓音低沉“標識消失無非兩種可能。”
“蘇小雅離開了安元市,超出了我的感知範圍。”
“或者,她陷入超凡者或者妖魔的範圍型超凡領域中。領域力場隔絕了標識信號的釋放,導致我無法感知到。”
李修眉頭緊皺,手指輕輕敲著桌子。
蘇小雅的家就在安元市,父母、爺爺奶奶都在這,她沒有突發的理由離開去彆的城市。
“難道說,她真的不小心被卷入到超凡失控事件中了?”
李修搖搖頭,不能這麼胡亂的猜測,太浪費時間了。
現在的問題是信息不足。
五點四十分,蘇小雅發布朋友圈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李修不是名偵探,他清楚,現在要做的不是推理,而是尋求幫助。
從包裡掏出林依白送過來的特事局專線手機。
通訊錄中有兩個號碼,一個是林科,另一個是林依白。
猶豫了片刻,李修先按下了林科名字,漫長的等待後,電話沒有接通。
“不是說出了問題隨時聯係嗎?”
特事局的外勤人員總不可能也朝九晚五,下班就不接電話吧?
李修來不及多想,撥通了林依白的電話,十幾秒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沒有時間過多寒暄,李修說出了蘇小雅失蹤的事情。
“我想請特事局幫忙查一下,在交通係統中是否有蘇小雅的購票記錄,如果沒有的話……我懷疑她被卷入了超凡失控事件中。”
以汽車的速度和安元市下班高峰期的路況,蘇小雅不可能在三叔沒有發現前,就離開了標識感知範圍。
能以極短速度離開安元市的途徑隻有兩條
高鐵或者飛機。
李修在等待林依白的回答。
話筒另一頭的林依白,一張可愛的小臉露出痛苦表情。
她的性格比她背上的刀還要直,實在不擅長說謊。
林科在旁邊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自家妹妹。
原定這部手機中隻會存有他的直線聯係方式,即便李修電話沒打通他的電話,也能找理由暫時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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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科和林依白同時不接電話,雖然也能以“在出任務”為理由,但就未免太過於刻意。
所以林科才讓林依白接了電話,隨便扯一個慌,拖延一些時間。
結果林依白就像是被人下了啞藥,嗯嗯啊啊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最後竟然直接把手機遞給林科。
無奈接過手機。
“我是林科,我和依白正在外麵出任務,你的事情等任務結束後,我會著重處理的,你放心。”
“……嗯,好。”
李修沒有說什麼,掛斷了電話,轉頭問三叔。
“位置鎖定了嗎?”
李修和林科、林依白打過照麵,三叔在他們身上都留下了標識。
“林科的標識被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