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拳,傀儡師的身軀就被打爆。
全身上下像是破爛一樣,自內部轟然炸開,飛出十幾米遠,砸在牆壁上。
李修甩了甩手,眼中沒有戰勝強敵的興奮。
親自觸碰到對方的刹那,他感知到紙人這具身體,並非對方的本體。
它的力量、說話、動作,全都是被心臟位置,一個木雕來驅使。
此刻,傀儡師的胸口塌陷,木雕暴露出來,布滿了裂痕。
“真是太精彩了,李修,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傀儡師大聲笑著。
李修走過去,抓住它殘破的腦袋。
“三叔,能感應到它的本體在哪嗎?”
小巷的黑暗中,哢噠一聲,銀白色打火機湧出微弱火苗,映照出三叔成熟、滄桑的麵孔。
“不行,他的手法很精妙,沒辦法反向追尋。換成特事局那位因果之線或許可以,不過等因果之線趕過來,它早就跑了。”
三叔的話剛說完,傀儡師的紙人身軀就冒出了火苗,開始自燃,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燃燒殆儘。
它打算刪號跑路了。
“今天和你見麵很開心,那盞冥火燭燈就當做見麵禮了,使用方法我寫了張便利貼,粘在了燭燈下麵。”
冥火燭燈就是之前攔住李修攻擊的白色燭燈。
李修把冥火燭燈從地上撿起來,翻過來,底部的確貼了一張便簽紙,上麵寫有操作步驟
“將超凡力量聚集在指尖,觸碰燭芯即可點燃燭燈。”
“每次使用,在結束後,都要為燭燈獻上三公斤的鮮血和一塊新鮮的肝臟作為祭品。”
“等蠟燭燃燒殆儘,冥火燭燈失去效果,請立即擊碎它,埋入五米深的地底。”
簡短三句話,介紹了使用方法、代價和後續安排措施,看得出,傀儡師是真的把冥火燭燈當成了見麵禮。
不過……
李修和傀儡師的視線同時落在僅剩下不到一寸長的蠟燭上。
剛才李修的一拳,就幾乎把蠟燭完全燃燒乾淨,僅剩了這麼一點。
傀儡師尷尬的笑了笑,“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太厲害了啊。那作為見麵禮,我再附贈你一個消息吧。”
“你們最近在對付神使,對吧?”
“你有關於神使的消息?!”
李修表情一下變得嚴肅。
“當然有,那個家夥最近可是很活躍。它正在策劃一場盛大的活動,想邀請我一起參加。我覺得它不配與我合作,於是就拒絕了。”
“不過,不配歸不配,它的手段還是有點麻煩,而它的活動要是正常展開……直覺告訴我,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我能給你們的提醒隻有一句話”
“當長靴燃燒起最為耀眼的烈焰,安元將陷入永恒的黑暗。”
李修微微皺起眉,“什麼意思?”
“彆這麼看我,我不是謎語人,這是神使的原話,我隻是轉述給你而已。至於隱喻背後的真正含義,就靠你們破解了。”
“話說過了,打也打過了,那麼——”
傀儡師吃力的、晃晃悠悠的自地上爬起來。
它身軀中燃燒的火焰愈發劇烈,在熊熊烈焰中,它像是舞台上的話劇演員,朝李修最後彎腰致意。
“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火焰驟然變大,將紙人燒成片片灰燼,傀儡師瀟灑的消失無蹤。
一股空氣湧進來,世界像是被衝洗了一遍,萬物被操控的扭曲感不複存在。
李修揮揮手,地獄大門閉合。
天空中飄落最後一粒雪花後,氣溫開始逐漸回升。
回憶剛才短暫而又驚險的戰鬥。
“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家夥。”
“而且放出來的,竟然真的隻是一個紙人傀儡,並不是真身。”
最初和傀儡師交涉的時候,即便他頂著一張紙人麵孔,可散發出來的超凡力量十分厚重、龐大,而交戰過程中,對力量又能細致入微的控製——這些都不像是傀儡能夠做到的。
超凡力量有的時候會給外表帶來不可逆的變化,李修還以為傀儡師是因為覺醒力量,才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可現在看來,要麼是他的能力特殊,可以完美實現遠程操控,要麼他的水準要比表現出來的更強。
“至少是四階。”
又是神使又是傀儡師,小小的安元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鬨了。
李修走到倒塌的牆邊,扒開碎裂的磚石,把灰頭土臉的林依白挖了出來。
麵對昏迷的林依白,李修想了想,運用自己畢生的醫學知識——
掐了掐她的人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