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問,李修是絕對睡不著的,估計會瞪著眼睛等待天亮。
他坐起來,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一杯冰白開水,手機放在桌上,打開外放。
“你說吧,我聽著。”
“好的。”
話筒另一頭的呂嗣翻動資料“你發過來的文字屬於古代文字的一種,名為金文。”
“金朝的文字?嶽飛抗金的那個?”
“不是。”
呂嗣猶豫了一下,考慮到賺到的功勳值,決定還是負責任的從頭開始為李修解釋
“商周時期流傳最廣為人知的文字,你知道是什麼嗎?”
“甲骨文?”李修猜測說,但他又說“但我查過了,這些文字似乎不屬於已知的甲骨文。”
因為造型相似,之前那位曆史係教授專門花時間去查了記錄在冊的甲骨文,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商周時期,最為知名的,的確是甲骨文,但要說影響力的話,金文才更具有影響和考究價值。”
“甲骨文筆道細、直筆多、轉折處多,為方形。金文,筆道肥粗,彎筆多,團塊多。這種區彆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李修誰能一眼看出來?
曆史教授你再罵?
“金文的發展年限,大致是以商朝末期開始,到了周朝最為鼎盛,因其記錄載體是青銅器,又叫做青銅文。”
呂嗣的聲音聽起來古板,李修腦中不自覺的浮現一位瘦瘦弱弱,三十歲左右,頭發稀少,戴著眼鏡的研究人員形象。
“所以,這上麵到底寫了什麼?”李修把話題從文字研究,拉回到翻譯上。
“金文的記錄文法和現代文法截然不同,有個彆文字至今還沒有完整的破譯,不過這段對話通過前後文的釋義,大概就是——”
呂嗣的嗓音忽然變得低沉,仿佛話筒另一頭說話的人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個,來自千年前的某個人
“極寒冰棺中,封印有犯下不可饒恕罪孽之物,切不可將其釋放。”
呂嗣說完後,屋內陷入死寂。
過了好久,直到手機屏幕自動息屏,李修才猛地回過神。
話筒另一頭的呂嗣再次開口“每次看到、閱讀這段話,總感覺渾身冷颼颼的。”
剛才李修也是同樣的感受。
“總之,根據文字結構,假如這段話不是偽造的——普通人也沒有能力偽造,光是文字和語法結構,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那麼這句話,很有可能是商朝末年或周朝初期的皇室,賜給某個犯下滔天大罪的罪人,雕刻在對方棺槨上的話語。”
“你知道,那個年代,平民是不配與文字的概念聯係在一起,而能夠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絕大概率是一名貴族。”
李修點點頭。
“謝謝,幫了大忙了。”
“不客氣,我也是收了功勳值辦事。不過我對這個課題很感興趣,能告訴我更多關於棺槨或者文字的細節嗎?”
李修想了想說“暫時還沒有更多的,如果有,我第一時間跟你聯係。”
“沒問題。”
掛斷了電話,李修坐在客廳裡沉思。
首先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個寒冰樓宇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棺槨。
“那麼大的棺槨,裡麵躺著的是什麼……撤退的巨人嗎?”
李修低聲自語吐槽,用這種方式逐漸理清思緒。
商周時期的罪人、巨大的棺材、封印……
李修心中閃過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又逐一懸在心頭,不敢作出判斷。
“具體棺材裡的人是誰,要真正的打開棺材了才知道。”
至於最後那句“切不可將其釋放”……
李修沒有把所謂的罪人、封印當回事。
數千年的道德觀、法律與當今截然不同,要是按照商周的說法,李修這般庶民,哪有資格學習,出生就要一輩子當“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