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
宙斯投影被灰白長槍刺穿了胸口,他斜靠在港口,海水浸濕了他的眼睛,使得他的視線出現了些許的模糊。
伊麗莎白的麵容與記憶中的女人出現了重疊。
宙斯一生擁有了太多的女人……和男人,他早就不記得對方的名字。
姑且就用“那個女人”來形容吧。
在那個女人誕下伊麗莎白後,為了防止這份特殊的血脈被人關注,宙斯第一時間殺了那個女人家族的所有人,甚至所有與之關聯的朋友、同學、同事……
至此,伊麗莎白成為了徹徹底底的孤兒。
這段被封存在過去的記憶,本不應該被伊麗莎白知曉,但之前石碑真經傳遞過來的神明力量,將伊麗莎白所有的困惑、迷惘全部解開。
“你在恨我嗎?”
宙斯投影望著伊麗莎白“如果你是因為,我想要殺你而憎恨我,我理解這份憎恨。可我能感覺到,你的憎恨是因為……那個女人?”
“沒錯。”伊麗莎白說。
宙斯投影輕笑一聲“你和我是神族,擁有漫長、無儘的生命,所以,我們的生命無比珍貴。但那個女人,你的母親,她不過是人類。
她出生、求學、生育,我在她最為燦爛的年紀殺了她,就像人類製作動物標本一樣,這有什麼值得憎恨的呢?
我知道世界有一種蟲子,早上出生,夕陽落下時死亡,你會因為在正午十分殺了它而感到愧疚嗎?”
“不,宙斯,我沒有渴望你理解。”
伊麗莎白再次凝聚出一把灰白長槍“如果說我在童年時期的霸淩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不要試圖讓所有人理解你。
我在這,不是為了說服你,更不是讓你理解我的憤怒。你理解與否,愧疚與否都與我無關。
我在這唯一的理由,就是……
殺了你!”
灰白長槍再次射出!
忽然,卷著寒冰的海洋奔湧而出,化為一雙大手死死握住了灰白長槍!
宙斯投影背後,波塞冬的臉猛地睜開眼,它的眼中閃耀著蔚藍色光芒,海洋的力量被調動起來!
不僅是波塞冬,還有酒神的力量,一股氤氳、散發點點金光的紫氣向外擴散,散發著令人迷醉的氣息。
宙斯投影拔出了第一支刺入胸口的長槍,蓋亞血肉強大的恢複力下,拔出灰白長槍的刹那,胸口的傷口就瞬間痊愈。
他扔掉長槍,環視周遭的敵人。
如果可以,宙斯並不想動用波塞冬和酒神的力量。
蓋亞的血肉太詭異了,他本想留著波塞冬、酒神、天後赫拉的力量作為底牌,一旦蓋亞血肉對他的侵蝕達到某個臨界點,這三者的力量就是宙斯反抗的手段。
但是……
宙斯投影的目光逐一從麵前的敵人臉上掃過,他要記住他們每一個人。
麵對這群人,他沒有保留底牌的餘地了!
天地熔爐內李修的身形愈發單薄,給宙斯的威脅感卻指數型的上升,他必須速戰速決!
“一群難纏的家夥,簡直就像是芝諾提出的悖論一樣,一個接一個,永遠沒有儘頭。”宙斯投影說。
貓在後麵,觀察著戰局的拉斐爾問“什麼是芝士悖論?”
“是芝諾悖論。”
高斯說“芝諾是古希臘數學家,所謂‘芝諾悖論’是他提出的一個學說
假設一個要從a走到b,每次都走剩餘路程的12,再走完剩下總路程的12,再走完剩下的12……
如此循環下去,無論過去多久,也永遠不能到終點。”
高中肄業的拉斐爾聽得一頭霧水“哦……不懂,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直接過去不就行了嗎?”
高斯斜著眼看了她一眼說“數學之美,你懂麼。”
其實,不隻是古希臘,在華國曆史中同樣有類似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