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種漫長的生活中,若是無法學會做減法,終究會被日複一日,不斷蔓延的人際關係、愛恨情仇所吞沒。
阿瑞斯就是看出了李修現在的問題,看在「是兄弟就一起去砍蓋亞」的份上,所以才會提醒李修。
“謝謝。”
李修說。
他知道,阿瑞斯說的對。
但是,當一件正確的、符合世界運行客觀規律的事情,與自己的為人處世原則相違背的時候,究竟是尊重客觀規律,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原則?
這個問題就像是——
是去家人安排的工作,還是去大城市打拚?
是去相親,見門當戶對的女孩,還是和相處了多年的異地戀女友繼續戀情?
同樣的問題,每個人會有不同的答案。
又或者……
打什麼工,我直接躺平!
女人?什麼女人!我隻要紙片人老婆。
這倒也是一種選擇。
李修沒有回應,反問說“你呢?”
阿瑞斯坦然說“我所追求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暢快淋漓的戰鬥。
努力變強、遇到危險想辦法苟活,都是為了這個目的,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在乎。”
李修問“命都不在乎?”
阿瑞斯毫不猶豫的點頭說“如果我的死亡,能換來一場足以震撼世界,令過去、現在、未來銘記的曠世之戰——
是的,我不在乎。”
斬釘截鐵的話語,就算是不蘊含任何超凡力量,也有著震撼人心的力量。
李修盯著阿瑞斯看了許久,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義無反顧的篤定。
從兩人第一次在現實中相遇,李修就不喜歡把人命當成草芥的阿瑞斯。
直到現在,兩人暫時處於同一戰線,李修依舊對阿瑞斯沒有好感。
可就算對阿瑞斯心生厭惡,李修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真正的戰爭之神,作出的每一個選擇,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奉行自己的理念。
短暫的對話後,三人沒有誰再繼續開口,在沉默中等待探測雷達冷卻完成。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
探測雷達的溫度總算是恢複到了正常水準,阿瑞斯站起來說“冷卻的差不多了,可以準備出發了,我能感覺到,蓋亞那個女人……不會太遠了。”
他們重新踏上了旅程。
越是往平行世界內部深入,李修遭遇的敵人就越強大。
“這不是現在的蓋亞能夠製造出來的生物。”
李修親手撕碎了一頭足足有千米高,長滿了無數肢體和紅色長毛的怪物,說“看來她在願望之都外麵,還留下了幾個備用基地。”
阿瑞斯一斧子砍翻一頭還想要逃走的飛鳥類怪物,撤下它的翅膀,在戰斧上一劃,冒出滾滾火星,瞬間就烤熟了翅膀,散發陣陣肉香。
他用力咬了一口,“管她有幾個基地,這種級彆的怪物,來多少,殺多少。”
同為蓋亞的血脈子嗣,阿瑞斯天生就對這種“低配”的血親兄弟具備壓製力。
何況還有李修。
地獄大門打開,無數鎖鏈飛舞。
這哪是戰鬥,分明是來進貨的。
一頭頭怪物的靈魂排著隊被抓入地獄當中,為李修的地獄增添物種多樣性。
乾掉了周邊百公裡內的所有怪物,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後,李修找到了前往下一層平行世界的通道。
按照慣例,接下來就是阿瑞斯標記入口,李修施展靈魂手術刀切出來入口。
可就在阿瑞斯觸碰到通道時,他的身體微微一頓,扭過頭,咧嘴笑著說
“雜魚們,我有兩個好消息。”
林依白詫異的問“不是一個好,一個壞?”
“嗯?”
“因為我們這不是午夜檔的刑偵漂亮國劇。”李修對阿瑞斯揚了揚下巴“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