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其他人，托尼·斯塔克此時恐怕早就發飆了，但麵對的是科文，所以他隻能選擇了忍耐。
眼見循序漸進的談話方式沒有效果，他乾脆直接省去了那些醞釀說辭“你手裡的空間技術，我現在可能付不出相應的代價，那麼你的‘仿生人’技術需要什麼代價？”
科文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注視著托尼·斯塔克的雙眼。
見此，托尼·斯塔克繼續說道“不用隱瞞了，你當初從我這裡得到了五份人工智能，隨後沒過多久，你的醫院裡麵就多了五位生麵孔。”
手指向地板一指“我詳細調查過‘她們’的所有資料，我用的是人工智能，所以……”
做出了一個不言而喻的動作，托尼·斯塔克又道“我還有另外一份聯想，就是那天戰場上出現的五位女士，不過我缺少證據。”
“所以呢？”科文有些不在乎地說道“你打算威脅我麼？如果不和你交易技術，你便……”
“不不不不！”
托尼·斯塔克一連說了好幾聲‘不’，快速擺手說道“我欠了你很多人情，我用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將你的事情泄露給任何人，甚至還會幫你掩蓋。”
見科文的麵色有所緩和，托尼·斯塔克這才解釋道“我雖然驕傲，但並不傻，我知道成為英雄的代價，所以我需要你的‘仿生人’技術，我要為我自己還有佩珀的安全著想。”
不給科文說話的機會，托尼·斯塔克絮絮叨叨地繼續說道“我同樣可以設計一款機器人，並為其製作仿真皮膚什麼的。”
“但自從我見到了你的仿生人之後，我就覺得那樣還不夠。”
“語氣，眼神，氣質，我做出來的仿生人，達不到下麵那五位的程度。”
微微向前探身，托尼·斯塔克擺出誠懇的姿態“我不奢求你的其他技術，我隻想和你交易那種擬態技術就好！”
科文靜靜注視托尼·斯塔克半晌，直到將其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這才淡聲開口。
“你做不到。”科文微微搖頭“那並非是什麼技術，而是神秘學。”
“神秘學？”
托尼·斯塔克有些暗惱，認為科文是在敷衍。
壓下情緒，他維持著求人的姿態“拜托老兄，看在以往咱們合作十分默契的份上，或者你隻需對我說說那些技術的初步設想方向？”
“沒用。”科文再次搖頭“你研究不出來的。”
這次，科文不等托尼·斯塔克再說什麼，他突然將右掌向上輕輕托起。
呼！
一團魔力出現在掌心上方。
科文展示著魔力，對驚呆的托尼·斯塔克說道“看到了？這是魔力，是神秘學，而不是科學。”
托尼·斯塔克張了張嘴，最終有些勉強地說道“這是什麼投影吧？”
說著，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不由將手伸向了那團魔力。
科文見此，立即躲開了托尼·斯塔克的試探，避免對方受傷。
手指合攏，將魔力球捏散，隨後他‘啪’地一聲打了個響指。
鏡像空間瞬間將客廳覆蓋。
“你躲了！”
托尼·斯塔克並未發現環境的變化，他興奮地指著科文的右手，咧嘴笑道“看吧！我就說那是虛假的投影！哪有什麼神秘學？”
“真的麼？”
科文再次抬起右手，並緩緩揮舞了起來。
吱吱吱——
摩擦的聲音響起，兩人腳下的地板瞬間化作了萬花筒鏡麵，不斷向四周延伸擴散了起來。
客廳的牆壁同樣在快速遠去，天花板也出現了升高，整個客廳的空間急速擴張增大。
托尼·斯塔克感覺腳下不穩，身上又出現了坐車般的慣性。
低頭一看，發現身下的沙發竟然在跟隨著地板進行移動，令他和科文之間的距離開始變遠。
“這是什麼！”
驚呼著‘唰’地起身，托尼·斯塔克目瞪口呆地環顧著周圍的一切變化。
“這是鏡像空間。”
科文淡聲解釋，同時提高手臂，向天花板緩緩揮舞。
天花板立即仿佛盛放的花苞一般張開，露出了天空的景象。
隨後，科文控製著地板進行移動升高，托著兩人來到了樓頂外界。
“跟我來。”
科文走到了樓頂邊緣。
托尼·斯塔克連忙邁步跟上。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來到科文身旁，並試探地說道“告訴我，這仍舊是一場投影對麼？就像是vr那種半沉浸式技術那樣？”
“你還堅持這是科技？”科文轉頭看向對方。
“是吧……”
托尼·斯塔克的語氣沒有那麼堅定，他一邊說，一邊試著探出腳尖，在邊緣外側的空氣當中四下亂踩，想要尋找地麵的觸覺。
對於托尼·斯塔克的倔強，科文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再次抬手，對著遠處緩緩揮舞“那這樣呢？”
話落，他乾脆控製著整個曼哈頓島開始進行空間扭轉。
天旋地轉，建築或是升空或是墜降；街道對折，乃至翻倒去了天上。
托尼·斯塔克目眩神迷，心跳‘嘭嘭’地開始劇烈加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科文最後將醫院下方的街道折疊上來，和樓頂邊緣對接。
他一個跨步踏上了街道，整個人卻在托尼·斯塔克的眼中橫了過來。
轉身看向托尼·斯塔克，科文淡笑道“來麼？”
托尼·斯塔克瞠目結舌，但他的冒險心不小，立即抬起右腳試著踩在了豎立的街道上麵。
沒有什麼感覺，他又試著抬起另外一條用來支撐身體的左腳。
一瞬旋轉，當托尼·斯塔克的視線穩定下來，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街麵之上。
回頭一看，樓頂平台卻變得橫移了過來。
“怎麼樣？”
科文的聲音響起“這還是科學嗎？”
托尼·斯塔克被震撼得有些呆滯，但嘴上仍不認輸，下意識說道“棱鏡原理？阿基米德螺旋？循環鏡結構？”
“隨你怎麼想吧。”
科文抬起右手，用手指小畫了一個圓圈。
藍色火花快速形成了一道傳送門，對麵正是兩人之前所在的客廳。
科文邁步走了進去，而托尼·斯塔克則留戀地又看了看整個天翻地覆的鏡像空間，這才腳步磨蹭著走進了傳送門。
關閉傳送門重新落座，科文向仍舊沒有完全回神的托尼·斯塔克說道“就像我說的那樣，我用的是神秘學，而不是什麼科學，所以我們沒什麼可交易的。”
這次，托尼·斯塔克就沒那麼堅持了。
他仿佛夢醒般地坐在了沙發上，捏了捏鼻梁之後搖頭道“行吧，那就算了。”
“那就好走不送？”
科文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於是開始趕客。
這讓托尼·斯塔克不禁一愣，繼而無語地說道“拜托，我就這麼讓你不待見？我以前的罪過你嗎？”
“那你還有事麼？”科文反問。
“當然！”托尼·斯塔克腦袋一轉便找到了借口“我想再享用一頓美食不可以嗎？或者，你讓那些仿生人給我檢查一下身體？那天我穿著戰甲沒有機會，今天我想試試，我可以走正常的醫療程序。”
科文注視了對方片刻，這才起身說道“跟我來吧。”
托尼·斯塔克立即笑了起來。
他起身跟上，一路還問個不停“你那種神秘學是從哪學的？我可以學嗎？”
“你覺得神秘學和科學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的？有多少通用原理？”
“那些偉大的科學家們晚年都在追求著神學，是不是因為他們發現了神秘學？”
“對了！這麼說，隻要我在科學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早晚都會發現神秘學的領域。”
“……”
對於托尼·斯塔克的絮絮叨叨，科文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很快兩人下到一樓，科文讓代號端木蓉的人偶給托尼·斯塔克檢查了一下身體。
將那天戰鬥所留下的小傷治療完畢，科文又讓薙切繪裡奈準備了一桌飯菜。
直到托尼·斯塔克吃好喝好，科文這才將對方打發走。
為了做做樣子給外人看，科文親自將托尼·斯塔克送出醫院大門。
待對方上車，科文這才釋放了一絲善意“你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建議你儘早進行檢查治療，否則拖久了，會發展成焦躁症等心理疾病。”
托尼·斯塔克不以為然。
他拉開車門做進駕駛座，笑容隨意地說道“我現在感覺挺好，如果你說的成真了，我會過來照顧你生意的。”
科文停止了規勸，抬手向對方胸口的小型反應堆一指“什麼時候想拿掉它了，也可以過來這裡進行治療。”
“用你的神秘學？”托尼·斯塔克一邊戴上墨鏡一邊隨口問道。
科文並未回答，而是仿佛警告般說道“如果想還我人情，就將今天的事情忘掉。”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的語氣，但我會的。”
托尼·斯塔克發動了車子，隨後仰視著科文說道“我的確還欠著你不少人情，所以我會將你的事情保密下去。”
科文點點頭，隨即後退了兩步。
托尼·斯塔克今天吃癟不少，所以也沒有了繼續交談下去的心情，於是他踩下油門，發動車子提速離去，沿著街道向斯塔克大廈返回。
科文注視對方遠去，心中卻在思量著。
這個世界的聰明人太多了，而今得到了托尼·斯塔克的保證，也算是消除了暴露的最大隱患。
不管對方性格如何，起碼人品還是可以保證的，能夠說到做到。
這是科文直接自曝魔法、避免對方由於好奇而繼續深究下去的原因。
否則要是繼續隱瞞的話，托尼·斯塔克可能會自行探究個不停，容易讓事態失去控製。
那麼接下來，就等著不知何時過來尋求坦誠的娜塔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