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底城祖安的人是那麼團結呢?那是對外才會出現的情況,對內的爭鬥更殘忍。
所以這兩年、具體的說是這一年。
這一年來,蔚和爆爆她們早就惹出了不少禍事。
而她們之所以能夠始終平安無事,還不是科文在背後幫她們收拾各種爛攤子?
畢竟蔚和爆爆是他科文的養女,範德爾就算想要幫忙也不符合祖安的規矩。
所以,範德爾每次都隻是以中間人的身份出麵。
他不參與科文和其他人的談判。
當然,要是發現科文有吃虧的趨勢,範德爾也會破壞規矩動手幫忙。
不過他至今還沒見到科文吃過虧就是了。
此時,沒有得到回應的範德爾向科文看了看。
看著科文那副心力憔悴的模樣,他不由好笑地問道“怎麼了夥計?是什麼把你難成了這副模樣?”
聞言,科文僵硬地移動了視線。
他呆呆地注視了範德爾片刻,這才語氣飄忽著說道“你說,我的教育方式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我有細心教導啊。”科文仿佛在那自言自語“我教她們知識,教她們做人的道理,教她們行事方式。”
“我甚至從沒有將我的三觀強加在她們身上。”
“我會例舉故事來辯證著教導,讓她們自己去學著進行思考。”
“可……”科文有些失神“可她們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樣子了呢?”
“因為從眾。”
範德爾旁觀者清,他失笑著搖搖頭“你我對於孩子們來說不新鮮,他們在底城這裡見到的那些陌生人才會讓他們感到新鮮,才會讓他們產生更多的關注。”
微微聳肩,範德爾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所以陌生人在他們眼中才會更加生動,他們也會自然而然地進行一些效彷。”
科文回神,他無奈歎息“那我該怎麼辦?總不能把她們一直困在家裡吧?”
“長大就好了。”
範德爾笑道“我不知道你的情況,但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
他感慨著回憶“長大了、碰到的困苦多了,他們才會發現我們才是真正安寧的港灣,那時,我們才會在他們心裡重新變得生動,那時……得自於我們的那些教導才會在他們心中真正生根發芽。”
“而那時……”範德爾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人們也就成熟了。”
這話讓科文對其投以了異樣的視線。
他打量範德爾一番“你倒是挺懂嘛。”
範德爾略微苦笑,擺手結束了這個話題。
科文則起身發出最後的感慨“範德爾,你說,有什麼是比養女兒還要更讓人感到崩潰無助的呢……”
“養兩個!”
範德爾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同樣起身,憐憫地在科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隨後邁步向門口走去。
科文搖頭歎氣,隨即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之後,科文靠拳頭在一處廢棄的巷子當中贏得了談判。
他從慘嚎的混混頭子身上得到了保證,保證這次的事隻局限於小孩子們之間。
科文則表示滿意。
他用混混衣服擦了擦拳頭上所沾染的血液和口水,隨後扔掉衣服轉頭招呼了一聲。
雙臂插懷的範德爾笑了笑,他聞聲之後略微挺身,讓後背脫離了倚靠的牆壁。
他放下胳膊,向倒地痛吟的十多名混混打量了一圈,隨後邁步追向了科文。
兩人回到酒吧喝了幾杯,而後科文回到了店裡。
深夜,一陣從窗外傳來的鳥叫聲令科文睜開了雙眼。
他眼角抽動著看向了天花板。
在他的聽力中,來自於四樓的開窗和爬牆聲是那麼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