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的確去過寺廟,也往功德箱裡塞了錢。”
肖紅勺的個子還沒有大黃鐘高,可不妨礙她的視線落在蒲牢身上,“你們是來給我送鐘的?”
“送終?”
元扶風頓時反應過來,抬著鐘來是犯了忌諱。
聽說越是大家族越講究這些。
他急的連忙從沙發上彈起,嘴上雜亂的每一根胡須透著焦急
“不不不不,不是給你送終的!實在對不住,我們不該帶著鐘來!是我們不懂規矩!”
肖紅勺嘴唇嘟了嘟,“我還以為是送給我的呢,真是可惜了,我很喜歡的。”
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盈澈的鹿眼裡有著明顯的失望。
元扶風發現對方沒有生氣,心裡仍舊咚咚咚的跳的不行“我們目光有限,見識淺薄,希望鼇家主不要生氣。”
他剛剛猛然站起身的舉動剛健有力,兩個孩子扛了這麼久的鐘,可見體質還是不錯的。
“這大黃鐘不送人,這是我們元家老祖宗留下來的唯一東西了。”
肖紅勺側頭看他“你們老祖宗留下這個東西沒告訴你們怎麼用嗎?”
小丫頭腦瓜上的小揪揪上裹著兩個尖尖的貓耳,讓她看著像萌萌噠的小獸一般,配上那雙黑漆漆圓溜溜的鹿眼,元扶風隻覺得無比親切。
元扶風搖頭“沒有。”
李月和一雙兒女此刻眼眶都紅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元笛晟輕聲道“我們家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遭禍,老一輩的就不說了。
就我知道的,
大伯他們一家全是出車禍死的,明明小果果走的人行道都被撞死了,二伯家有被樓上花盆砸死的,有觸電死的,還有下河救人,人救上來了他自己卻淹死了的……,
現在我爺爺這一支裡,家族隻剩下我爸和我們了。”
元笛晟十四歲,已經長成了明朗的少年。
有蓬鬆柔軟的頭發,身上帶著植物的味道。
正是有少年俠氣,亦心有柔軟心腸的年紀。
肖紅勺看了大黃鐘上的蒲牢一眼,發現上麵的蒲牢好似活了,正淚水盈盈的看著她。
蒲牢,是龍之子。
和螭吻一樣也是龍族後裔,算是龍族旁支。
沒想到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會找過來,可能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踮著腳,舉起胳膊試圖去觸碰蒲牢,一次沒碰到,卻看見元笛晟和元筱雪突然悶哼一聲。
那大黃鐘居然自動落在地麵。
嗡~
一種鐘聲的顫鳴輕微震響。
“怎麼回事?”
元扶風上前一步,關心的看向肖紅勺“沒砸到腳吧?”
元筱雪甩著麻了的胳膊,瞧見元扶風對一個陌生的小丫頭關心,委屈的眼眶又紅了,“爸!明明我挨的更近,要砸也是砸到我的腳,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
元扶風看向自己兒女,“你們沒事吧?”
元笛晟搖頭,“沒砸到我。”
元筱雪再次哼了一聲,小聲說了聲自己沒事。
“這個鐘很重,不知道有沒有磕壞地板!”元扶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著腦袋。
李月則是一邊上前檢查兒女有沒有受傷一邊打量地板,“之前抬兩天都沒事,怎麼這次自己掉下來了?地板要是砸壞了,我們家草藥都賣掉都不夠賠的!”
一家人都慌張的很。
肖紅勺就在他們的慌亂之中,小胳膊張開,抱住了大黃鐘。
“嗡——”
持久的嗡鳴聲讓整個鼇家都開始震顫起來。
桌麵上的茶盞翻倒,茶水流的到處都是,吊燈劇烈搖晃,地麵的腳也傳來陣陣酥麻感。
元扶風驚訝的看著肖紅勺,“這、這是怎麼了?”
鼇銀川幾人也想問怎麼了。
但很快,又有另一件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