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小姐就這樣披著血月教派的長袍,正襟危坐般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而看見她的這個動作,
之前一直坐在後排十分緊張的喬伊斯與特莉絲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本恐怖壓抑的氣氛也就忽然被緩和了下來。
對於該如何活躍團隊氣氛,
或許蘇文已經越來越有心得了。
同時,也因為感覺有點小丟人,
看著越來越近的獻祭儀式基地,克洛珊忍不住錘了身旁帶著點惡趣味的英俊先生幾下
“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隻是,
當聽到這句話,蘇文卻隻是饒有興致地給出了另一個回答
“但我怎麼記得,
某位漂亮的醫師小姐在一開始,說自己不困來著。”
而看見如此可惡的蘇文,
克洛珊也忍不住用自己的專業知識進行攻擊道
“說明你的記憶已經產生了紊亂,
哼哼,
可能是早期柯薩科夫綜合征。”
蘇文也不生氣,隻是微笑
“可據我所知,
柯薩科夫遺忘綜合征(korsakovsyndro),一般常見於慢性酒精中毒所致的神經障礙。
親愛的小姐,
難道,
你也喝醉了嗎?”
英俊學者先生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英俊的笑容,
但他也不準備繼續逗醫師小姐了。
因為,
他們最終的目的地,
血月大君的複蘇儀式地點終於清晰可見了。
在這片被末日餘暉浸染到黯淡無光的廢土之上,
狂風卷攜著細密的飛沙,如同時間本身被撕裂的碎片,無情地抽打著每一寸裸露的肌膚與鋼鐵。
天際,
一輪不祥的血月高懸,
其色澤濃鬱得仿佛能滴出血來,為這壓抑至極的場景更添幾分絕望與瘋狂。
而就在這混沌與死亡的交響中。
一支由純黑重卡組成的鋼鐵洪流,穿越了無儘的荒蕪與血腥,終於在一片厚重的血霧中顯現,緩緩逼近血月大君那令人心悸的複蘇基地。
基地的輪廓在血霧中若隱若現,
猶如一頭沉睡的巨獸緩緩張開其猙獰的巨口。
巨大的深黑色金屬骨架,宛如從地獄深處拔地而起的黑色森林。錯綜複雜卻又井然有序。
它們交織成一座座接近六七層樓高的鏤空建築群,每一根梁柱都散發著冷冽而壓抑的氣息,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
血色月光之下,
這些金屬結構反射出幽暗的光芒,與周圍彌漫的血霧交織成一幅末日畫卷。
而看見這一幕,
蘇文也平靜地提醒道
“不開玩笑了。
都打起精神來,準備要迎接‘結局’了。”
他淡漠且無比理性地抬起了雙眼,望向了終於清晰的複蘇儀式基地
在這片由絕望構築的最終舞台之上,研究人員與血月信徒們如同螻蟻般穿梭其間,
他們的身影在巨大的金屬結構下顯得格外渺小。
有的身著防護服,
眼神中透露出對未知領域的渴望與恐懼;
有的則身披血色長袍,狂熱地念誦著古老的咒語,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儀式獻上最虔誠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