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話是這樣的。
“我這身衣服是綢緞做的,值一兩多銀子,你要是坐我旁邊給弄臟了或者刮壞了,都得賠。
為了你好,你還是彆坐我邊上了。”
嘴上說的是為了你好,其實就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
年輕男人的臉皮都給臊紅了,最後還是背著背簍,一個人下去走路了。
田氏就看不慣陳旭這樣的,怕衣服被弄臟被弄壞,那就彆跟大家一起坐牛車呀,有本事自己去鎮上租一個。
她是這樣想的,也這樣說了。
“陳童生,你穿的這樣好,哪能坐牛車呀?牛車根本配不上你這身衣裳,也配不上你頭上的玉冠,你不如……找個馬車來接你?”
陳旭又不是沒想過,可這兩天手氣不好,把之前贏的銀子輸了一大半,連衣服和玉冠都是租來的,他哪裡有錢再去租馬車?!
所以隻能勉為其難,跟這些泥腿子一起擠牛車了。
陳旭沒說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總不能直接說我沒銀子租馬車吧?怪丟人的。
還好,有婦人岔開了話題。
“陳童生,你這真是綢緞做的衣裳?看起來就不便宜,穿的就跟有錢老爺似的,陳童生,你這是發達了?”
也不知道陳家最近是怎麼一回事,好像突然發達了一般,時不時家裡就能傳出點肉味,不是燉雞就是炒肉,周圍的幾戶人家幾乎天天咽口水。
陳旭謙虛“隻是得貴人看中罷了。”
總不能說,這些銀子是從賭場贏的吧?
那婦人繼續八卦,好奇地問道“誰呀?”
大家都豎著耳朵聽,但是陳旭笑而不語,那婦人也不生氣,繼續和陳旭搭話,這可是村裡唯一的童生,能和童生在一起聊天,她覺得自己都高人一等了。
此時,她已經完全忘記,不久之前她還大罵特罵陳旭賣屁股呢。
“陳童生,你今兒個打扮的這麼正式,這是要上哪兒去?”
“去參加嶽父舉辦的文會,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總得給嶽父一些麵子不是?”
仕農工商,這句話果然沒說錯,就算孫員外生意做得再大,再有錢,不還得巴著身為女婿的童生嗎?
大家看向陳旭的眼神當中又有了些羨慕。
婦人又跟陳旭聊了好一陣,三百六十五度全麵無死角的將陳旭大誇特誇,陳旭隻覺得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高興極了。
哪怕這些誇獎的話是他最瞧不起的泥腿子說的。
那婦人口若懸河,說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見陳旭被哄得高興,他才試探的說道“陳童生,你知道我家大牛吧?”
那自然是知道的,畢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即便沒什麼交集,但總歸是認識的。
大牛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右腿小時候摔斷過,沒有養好,所以走路的時候輕微有點跛,但是不嚴重。
家裡窮加上跛腳,二十多歲了也沒娶上媳婦兒,老光棍一個。
點頭“怎麼了?”
“那我可就直說了,我們家大牛長得壯,那方麵指定行,你出個二兩銀子,我就讓大牛給你回家。”
陳旭一臉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讓他跟我回家?”
婦人一臉理所當然“你不是喜歡男的嗎?我們大牛那體格,保管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