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看了一眼孩子,又著急忙慌的問道“娃他娘現在咋樣了?”
“沒啥事,就是流了不少血,接下來得好好養著。”
“那是那是!”
魏大夫有些疲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還是先恭喜方大山“大山兄弟,恭喜你,得了個大胖小子。”
其實這小子真的不胖,反而極其瘦弱,除了第一聲啼哭聲音很大之外,現在隻是小聲地哼哼唧唧,就跟一隻羸弱的小貓一樣。
魏大夫看得蹙了蹙眉頭,這孩子一看就體弱,得好好養著。
不然這樣的小孩最容易夭折。
不過這話魏大夫也不能說得太直白,畢竟這大喜的日子,若說些不吉利的話,這不是討嫌嗎?
於是隻能委婉地提醒道“早產的孩子身子比較弱,你們一定得好好養著,把他養壯實一些。”
“是是是,我們一定得好好養著他。”
方大山已經很多年沒抱過孩子了,但他抱孩子的姿勢並沒有生疏,天知道他用枕頭練習了多少次。
此時,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穩婆手裡的孩子。
這是他的孩子,有著血緣關係的孩子。
當然,他也很愛槐哥兒,隻是這種血緣親情,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有些新奇。
抱著抱著,方大山就想起了裡麵的白桂花,連忙把孩子給槐哥兒,自己進屋看媳婦兒去了。
方槐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手裡的那頭東西軟乎乎的,還會動,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聲音也有點僵硬“夫、夫君,要不你來抱吧,我力氣太大,下手也沒個輕重,萬一弄疼了他可咋辦?”
趙雲川看了一眼懷裡的那個娃娃,瘦瘦小小還皺皺巴巴的,有點醜,是個小醜孩。
“我不會呀!”
他是真的不會,他抱過貓、抱過狗,甚至還包括小香豬,但……就是沒抱過人呀,特彆還是人類幼崽。
彆說方槐了,他也怕呀。
萬一一不小心把人類幼崽弄疼了咋辦?
看著他倆手足無措的模樣,福嬸子笑著說道“你們倆得趕緊學著抱孩子,到時候你們自己的孩子生下來,才不至於手足無措。”
生孩子這種事情對於趙雲川來說還是挺遙遠的。
畢竟從前的他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的他依舊保持著一顆平常心,有則是錦上添花,當然,就算是沒有也無所謂。
反正人這一生都會是孑然一身的來,再孑然一身的離開。
兩人抱孩子的姿勢都挺生疏的,一個二個的跟木雕也沒什麼差彆,於是他就隻有手把手的教。
還好,兩人都不是蠢的,很快就學會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請魏大夫給白桂花把了把脈,魏大夫說的可比福嬸子詳細多了。
“她這一胎難產傷了身體,再加上她平時身子骨也不算特彆好,以後怕是不能再生了,也不能再勞累。”
“不生了,不生了!”
方大山十分激動地說道“現在兩個孩子已經挺好了。”
甚至剛生下來的這個小兒子都是意料之外來的,做人不能太貪心,足夠了。
有新生兒誕生,這在方家是極大的喜事,所以他們給了福嬸子和魏大夫一個極大的紅封。
福嬸子走到僻靜處就忍不住拆開了紅封,裡麵不是銅板,而是銀錁子,掂了掂重量,差不多得有三錢的樣子,換算成銅板,那就是三百個。
“哎呦!”
福嬸子連忙將銀錁子揣袖袋裡,她到不少人家接生過,收到的最大的紅封也隻有六十六文,那還是因為胎大難產,足足生了一天一夜。
方家這一胎雖然也有困難,可人家給得多呀。
福嬸子暗自感歎,隻希望以後遇見的主家都如同方家一樣大方。
她今天的心情的確不錯,決定去打壺酒吃,好好的快活快活。
而另一旁的魏大夫看著手裡的銀棵子也驚訝不已,沒想到他也有紅封,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紅封。
他也沒去幫忙接生,隻是生產完之後給產婦把了把脈,甚至連藥都沒開一副。
也給這麼多嗎?
他受之有愧,但也沒有打算還回去,紅封就是為了讓大家沾沾喜氣,還回去就相當於明擺著告訴大家我並不想沾你們家的喜氣。
這不是得罪人嗎?
此時的方家正亂成了一鍋粥,白桂花還在昏睡著,可是手裡的小嬰兒突然大聲啼哭起來。
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
趙雲川“該不會是拉了吧?”
雖然沒有養過孩子,但也知道一些養孩子的常識,小孩子突然哭不是拉了就是餓了,當然也有其他原因,隻是暫時想不到罷了。
“有可能!”
方槐將小朋友放在炕上,手腳有些笨拙的去接他的尿布,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好歹把尿布解了下來。
沒有黃色分泌物,尿布也是乾的。
那就應該是餓的!
恰好此時,白桂花醒了,方大山連忙抱著孩子去找他娘喂奶。
白桂花這才看見自己的孩子,由衷地說道“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沒有槐哥兒小時候長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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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山道“你彆嫌棄他,小孩子都是剛出生的那幾天醜,等過段日子就會好看了。”
聽見這話,白桂花有些虛弱的笑了笑。
“他是我懷胎七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又咋會嫌棄他?”
說著,撩起衣服給小朋友喂奶。
門外的趙雲川和方槐有些憂心忡忡。
趙雲川提議道“不然咱們請個育兒嫂吧?”
“育兒嫂?”
方槐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也能從名字上猜測幾分“奶娘?”
趙雲川解釋道“不算,隻是起來照姑娘坐月子的,順便再照顧一下小朋友。”
一來,他們確實沒有照顧小朋友的經驗,怕照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