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你做了多久?”趙雲川麵色陰沉如墨,聲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天的冰碴,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老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嘴唇哆哆嗦嗦,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個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來。
這時,一旁的車夫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得有十幾年了吧。十幾年前,我剛跟著師父趕車的時候,就瞧見他在這兒支茶棚了。那時候我還小,有時候還會在他這兒喝茶呢。”
老板一聽,臉都白了,急忙擺手解釋“大人,您可彆聽他瞎說啊!我以前真的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老天爺在上,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啊!
我也就是前幾年……前幾年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才一時糊塗,開始乾這種蠢事啊。”
趙雲川眉頭緊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盯著老板,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將這些話聽進去。
他心裡像是有一團亂麻,在不停地纏繞糾結,他在思索著這件棘手的事情究竟該如何處理才好。
若是在現代,這種違法亂紀之人,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扭送到警察叔叔麵前,那可算是給警察們的業績添磚加瓦了。
可當下這是在古代啊,一來他手中並無確鑿的證據,僅憑他的一麵之詞,難以服眾;二來他乾這樣的事情已經好幾年了,難道官府真的沒有保護傘嗎?
“這位大俠,你就饒過我吧。”老板涕淚橫流,“隻要你放了我這一次,我給你十兩銀子,這可夠你逍遙快活好一陣子了。”
趙雲川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嗤笑出聲“十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這點錢還不夠我們家小狼吃兩頓的呢。”
老板一聽,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咬了咬牙,像是割肉般說道“二十兩,二十兩總行了吧?這對我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趙雲川依舊搖頭,神色中滿是不屑,這點銀子在他眼裡就如同那微不足道的塵埃,少得可憐。
老板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一咬牙,一跺腳“一百兩,一百兩行了吧?大俠,我這可真是把老底都掏出來了,再多真沒有了,我全家老小都指著這點錢活命呢。”
趙雲川並未理會老板之前的話語,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們在官府的靠山是誰?”
聽聞此言,老板的眼神像是被火燙了一般,迅速閃躲,眼珠子亂轉。
片刻後,他瘋狂地搖著頭,磕磕巴巴地說道“什麼靠山?公子,我……我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這老板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瞧他那副模樣,額上冷汗直冒,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顯然是心裡有鬼。
看來,是後者,這群人必定在官府有保護傘。
看來送到官府這條路是徹底行不通了,就像前方是死胡同,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那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趙雲川陷入了沉思,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真不是趙雲川愛多管閒事,他本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新時代好青年,骨子裡有著對正義的執著追求。
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三種人家暴男、強奸犯、還有人販子。
如今碰到人販子,如果不好好教訓他一番,趙雲川覺得自己這關都過不了,良心會像被千萬根針不停地刺著。
車夫此時早已顧不上一旁銀狼那令人膽寒的存在了,他雙腿發軟,卻還是強撐著跑到趙雲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