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地裡刨食的農民們不懂得什麼叫做廣告效果，他們隻是質樸地認為如果是好化肥的話，那花錢買回來就不會虧。
這個結果讓負責跟進的常主任大吃一驚。
他來找藍斯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敢置信，“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他們這麼好說話的？”
常新是從基層做上來的，以前最早做化肥推廣的時候他可費了不少心思，但多的是大字不識的農民覺得他是來騙他們手裡的錢的，對要賣給他們的化肥是防了又防，跟看見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人類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主動求來的東西，天上掉餡餅固然會讓人開心，但更多的還是讓人覺得不踏實。”
藍斯難得開解了他一句。
常新聽了有些無言以對。
可不就是這樣嗎？
不過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圍著藍斯打轉。
“不過藍廠長你這手段也是厲害啊，我還在擔心這化肥推不出去呢，咋的你都已經到處都鋪上貨了？這麼快？”
他收集數據的時候聽說是連山溝溝現在都能買到璀璨二廠這三種新化肥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藍廠長天天不就是上課、下課、接宋同誌回家、做飯，雖然也三天兩頭往廠裡去，但這不還是又研究了一下家電啥的去了嗎？
到底啥時候鋪的貨啊？
“？”
藍斯看他的眼神才覺得奇怪，“常主任你說這什麼話？”
“一廠那邊肥地一號的單子排到年底的事，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
常新迷茫了，“但這和那有什麼關係啊？”
這璀璨一廠是璀璨一廠，和璀璨二廠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啊？
藍斯“……”
有時候他難免會對人類的智商產生一些懷疑，比如說現在。
“那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次去一廠都會被人追著圍著想要我給他們開後門的事？”
不應當，常主任還負責他的安全問題，按道理來說最清楚不過才是。
常新誠實搖頭，“我知道啊，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常主任喝點果汁吧。”
宋寧本來窩在沙發上看新教材呢，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進廚房去給常主任倒了一杯果汁出來，一臉同情遞給他。
宋同誌怎麼也這個表情？
常新接是接了，但還是一臉茫然。
宋寧看他這樣，終於忍不住好心解釋。
“常主任難道沒想過嗎？那些老板訂不到肥地一號，但是二廠這邊的三種新化肥沒有外貿單子啊，而且又有現貨，當然就選擇先買這些了。”
肥地一號的名頭越大，那些老板們自然也就越相信二廠的三種新化肥。
他和藍斯也是這個也後知後覺他們的廣告實屬多餘了，不過也算是錦上添花吧。
常新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那些老板們，可真有眼光和遠見啊，活該掙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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