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坐在前麵好了。”毛利小五郎瞄了一眼浩浩蕩蕩的一大幫子人,示意女兒和鈴木園子坐在過山車最前麵的位置,“這裡視野應該是最好的,看多一些,也許能想起更多東西。”
沒有異議的毛利蘭彎腰踏進了過山車的第一排,與鈴木園子並肩坐好,伸手扯下了揚起的安全壓杠,調整好了坐姿。
一抬起頭,看見坐在身邊的鈴木園子,毛利蘭突然一陣出神,強烈的既視感襲來。
她果然,是來過這裡的。當時的自己是不是也曾經坐在差不多的位置上,興奮的地等待旅行的開始?
那個時候,坐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呢……
“小蘭,小蘭——”喊了兩聲,才見到閨蜜回過了神,鈴木園子調節好身上的安全杆,撇了撇嘴,“看樣子你想起了一些東西吧……偏偏這種重要的時候,那個家夥窩在美國不知道乾嘛。讓他來陪你逛一圈,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美國?”茫然地重複了一遍,毛利蘭不明所以。
“是啊,好端端的不來上課,也不知道跑去美國乾什麼去了。他暑假動不動就往那邊跑還沒跑夠嗎,連老師的婚禮都不來參加。”提起這個行蹤成謎的幼馴染,鈴木園子用力搖頭,“他要是真的來參加婚禮了,說不定,當場就確定凶手的身份……也就沒那麼多事了。”
喂喂,還有這種路線神奇的回旋鍋往頭上飛的嗎?
柯南嘴角抽搐地聽著她們對話,瞅準了想要跨上去的毛利小五郎,見縫插針地說了一句“毛利叔叔,你不是有恐高症來著的嗎我記得?你坐過山車的話,沒問題嗎?”
“……啊。”一隻腳眼看已經跨上去了的毛利小五郎,後知後覺地向著車頭前方通往室外高空的明亮出口看了一眼。
“對哦,這是室外過山車呢。”妃英理眯起眼睛微笑起來,“你是不是不能坐了來著。真可惜呢……”
看了看滿臉無辜的柯南,又看了看一臉興味,稍顯挑釁的妃英理,毛利小五郎咬了咬牙,硬著脖子說“我,我當然知道了。過山車和直接爬高不一樣,我撐得住的,我以前在警校的時候,還參加過飛行員的選拔呢——!”
雖然一上去就吐得天昏地暗……但,過山車本來也不會有那麼天翻地覆的失重感,吧?大不了,大不了死死閉著眼睛……
妃英理笑眯眯的,看著他梗著脖子,一臉僵硬地坐了下來,放下安全壓杠,雙手死死摳住安全杠上的海綿,臉上已經在緩緩出汗的樣子,心下一陣暗暗的好笑。
他說的倒是不完全錯,過山車對恐高症患者確實不會有直接站在高處那麼嚴重的刺激,但就算是雙眼緊閉,那種方向變來變去的失重感也是會讓他們情不自禁地大喊出聲,兩腿發軟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近來越來越喜歡看這家夥狼狽的樣子了。
可能是這種途徑宣泄了她在婚姻關係當中的挫敗感,也可能是自己對他的抱怨和不滿經由這種方法得到了某種程度的報複,也有可能,是唐澤那個小子傳染的也說不定。
總之,這個家夥真的在向上,真的在變好,這個過程中還能讓自己適當地看看笑話……
看向前方座位上女兒的發頂,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要是女兒能更快的好起來就更好了。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你又在發呆了唐澤。”夠不到安全壓杠的灰原哀伸手了兩次,都沒得到身邊人的反應,不由望了過去,“你不是說沒有來過這裡嗎,怎麼你的反應這麼大。”
“……不是,就是說,雖然道理我都懂,但是總有一種,等過山車再次停穩會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坐在我們當中的感覺。”唐澤摸了摸下巴,表情認真地說。
“是在說工藤破獲的那起案子嗎?”剛才還討論過這個問題的灰原哀沒什麼意外感,“這樣一想的話,確實有種都市傳說的味道。而且按理說,在過山車高速行駛的途中直接被外力切割下頭部,噴射而出的血液應該會糊的後方乘客滿頭滿臉的吧,他們居然在車輛停止之前都沒察覺呢。”
“噫——”興奮地聽著前麵人談話,越聽表情越僵硬的吉田步美抬起手捂住了耳朵,發出一聲小小的尖叫,“彆說了,好嚇人!”
“確實是像個恐怖故事呢。”坐在她身邊的柯南乾巴巴地說著,瞄見前方兩人側過頭,露出的滿是興味的側臉,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兩個家夥絕對是故意為之,“也許,也許是因為,他腦袋被切掉的時候,過山車差不多倒過來,所以血沒有往旁邊……”
“彆說了啦!”這次,連後麵一排的元太和光彥也繃不住了。
慢慢啟動的過山車,傳來了規律的機械響動,穿過前方的出口,開始在機械的動靜當中,一點點上爬。
“好,好高啊,越來越高了……”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幾乎沒遊玩過什麼遊樂場設施的灰原哀,悄悄地收緊了自己抓住安全杆的手臂,想起唐澤前一陣的反常,看了一眼唐澤的表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會害怕嗎,過山車?”摸著手中觸感粗糙的減震海綿,她小聲問道。
“不會,能看見天空的感覺挺好的。”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唐澤睜大眼睛,碧藍的天空映照在他碧藍的眼睛裡,瑩潤的光澤像光芒一樣,微微發著光,“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
“呀啊——”
“算了,坐一趟過山車,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坐在外頭的風見裕也抱著胳膊,無奈地仰著頭看著過山車從頭頂經過。
居然會因為已經有警察用警官證直接跳過了排隊跑進去這種事,被門口的檢票員攔住檢查證件,導致他錯過了跟上唐澤那班車的機會……
該不會,是風戶京介那家夥引來的搜查一課的警員們,也跟在唐澤身後呢吧?
還真說不準呢。
他正在稍感惆悵地胡思亂想,耳機裡傳來了細微的響鈴聲。
“是,我在,降穀先生,有什麼吩咐?”火速回神並接通了電話的風見裕也語速極快地回應道。
“小聲一點,你還在跟蹤呢。”先是習慣性地指正了一句,安室透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沉聲說,“我不是很確定究竟出現了什麼狀況,但是工藤新一,應該確實是撞上了琴酒他們,甚至可能是撞破了他們的交易現場之類的……”
“您在組織的記錄中看見了相關消息?”如果是這樣的話,工藤新一的真實遭遇也許會很複雜,風見裕也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個頻繁見報的高中生偵探出現在交易東西現場,組織成員,還是琴酒這種暴力風格的行動組成員,會采用什麼樣的手段,幾乎是不言而明的。
“那倒沒有,但我發現工藤新一這個名字,在組織的內部資料庫中搜索,會顯示出‘權限不足’的提示。”已經退出了登錄的安室透,看著電腦的初始桌麵,平靜地說,“這要麼表示,他已經加入組織,並且身份是我不足以接觸到的,那麼就表示……他的死,與組織的研究項目有關係。”
“所以,您的意思是……”
“joker的首次亮相,是工藤新一於多羅碧加公園遭遇琴酒後的第五天。”安室透的聲音依舊很低沉,“有沒有可能,這是某種沒有幸存者的實驗計劃,或者特殊藥物,琴酒隻是以滅口的心態處理他,最終卻導致joker的誕生呢?”
雖然隻是一個設想,但隻要一想到,joker這人與常人迥異的外表,比如他常年被布條覆蓋的雙眼以及滿頭白發,還有被迫隱藏身份躲避正常的社會生活,隻能以代號現身這些條件的背後,是一個心懷正義,為警方了諸多幫助的高中生偵探……
安室透的心情,久違的又複雜了起來。
很難說,他的情況,和唐澤的情況,誰更慘一點。
“如果他真的是joker,那我猜我們達成共識合作的機會是很大的。”稍微有了點惻隱之心,安室透和緩地補充說,“下次實行抓捕計劃的時候,儘量使用非殺傷性的武器吧。”
如果是這樣一個孩子,那倒是沒有必要下太重的手。
當然了,不管是誰,直接跑來挑釁警察還是太出格了,該給的教訓還是要給到的。
所以該抓,還是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