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遠山和葉揪住了服部平次的胳膊捶打,朱蒂笑著舉起手裡的高腳杯,慢慢將杯中的酒液悉數喝了下去。
“great!”不知道是在誇遠山和葉的手法,還是誇自己喝下肚的酒水,臉頰飛紅的朱蒂大聲讚揚著,“真是不錯!”
“……你喜歡就好。”柯南看看看戲看的很開心的唐澤,又看了看一臉不嫌事大的朱蒂,眉心抽搐了兩下。
被唐澤連打帶消,一套坑倒的服部平次,一邊挨著遠山和葉不忿的拳頭,一邊還得努力維持鎮定,努力布置好現場的樣子實在是太淒慘了。
不過,認真思考,唐澤剛剛的回答(狡辯)也確實挑不出錯處。
確實是服部平次自己忘記了遠山和葉的事,不僅放了鴿子,甚至都沒想起來找人去接一下,並且如果不是和葉自己找來,他估計還是顧不上管被自己撂在一邊的青梅,還在專注於案件的細節,思考手法。
主要的責任在服部自己,唐澤最多就是幫了遠山和葉一把,是不能說他……
等一下,自己因為突然的案件狀況,丟下和小蘭約好的事情,把她一個人放到一邊的情況,似乎也……連被琴酒擊倒那天都是呢……
糟糕,服部的今天,該不會就是自己的明天吧?
並不知道睜大了眼睛的柯南腦中,已經開始就緊急情況準備各種保命預案,服部平次拽著遠山和葉,艱難地朝門口走去,關上了房門“那現在的話,我們要再做一點準備,麻煩各位先……”
被留在房間裡協助的高木涉苦笑了一聲,和抱著胳膊麵帶微笑的唐澤對視了一眼,一起走向了死者高井的床邊。
鬨哄哄的室內景象隨著門的關閉被隔絕,門外幾個又一次被叫來的嫌疑人們,困惑地看著警方這一套根本搞不懂目的的操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十分茫然。
“伱不是叫我們來這裡做現場驗證的嗎?這個是……”仲町通也指了指合上的房門。
“為什麼讓一個外國女人,在高井的房間裡喝酒?”稍微有點不安的川上昇,思索了片刻,還算鎮定地問著。
就算這些人真的搞明白了他的作案方法,一點微不足道的側麵證明而已,並不能成為釘死他的決定性證據。
哪怕有更加能證明自己惡意的驗證手法,隻要他咬死自己沒有打算依靠這些手法殺人,警方拿他也沒什麼辦法。
倒不如說,他在苦思冥想過後選擇了這麼一個手段,而不是更直接,更激烈的衝突,正是因為這些。
定罪,又能給他定到哪裡去呢?
想到這,川上昇重新挺直了腰板,底氣又一次充足起來。
“這個啊,這是為了模擬案發當時的情況,想要搞清楚死者是如何發生悲劇的。”做了多年警察的目暮十三,在幾個偵探愛好者不遺餘力的堅持下,也算稍微接受了一點他們認為高井死於謀殺的觀點,此刻幾乎是很快就在幾個人中,察覺了一些疑點。
作為下午還一起吃飯喝酒的同僚,或者說,下屬,除了在屍體前哭的崩潰的下田千加,其他兩個人的情緒確實太過鎮靜了。
不過,懷疑終究隻是懷疑。
他挪開視線,重新看向前方緊閉的房門,又耐心等待了幾分鐘,才終於等到房裡的人推開了房門。
“我們已經讓朱蒂老師躺在床上休息了,假設死者的手機也在他睡著後能夠接觸到的範圍內,我把我的手機放在了她的枕頭邊上。”高木涉說明道。
“此外,我們還趁朱老師不注意,在房裡動了一些手腳。”服部平次剛露出半個笑容,胳膊上遠山和葉的抓握就讓他的表情僵直住了。
遠山和葉不善地盯著他的側臉幾秒鐘,又看向了身後關上的房門,視線來回不斷逡巡,似是處在某種思索當中。
唐澤看著她豐富變化的臉,仿佛都能看見她腦中懸疑的bg和氛圍光。
“年輕的外國女老師,喝酒,你還專門上人家家裡……”遠山和葉沒有把音量放很大,但站在他們兩個側麵的唐澤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你真的是來幫那個‘工藤’的忙,而不是有什麼彆的想法嗎?”
這也不是她多疑,對服部平次十分喜歡口嗨的老色批本性,遠山和葉是知之甚詳的。
當然,他不可能有那個膽子,真的去撩妹什麼的,但你要說他是不是喜歡看美女嘛……
她死死扣在服部平次胳膊上的五指又加大了力度。
“咳,總之,已經可以開始了。”覺得服部平次短時間應該說不出話了的唐澤,接過了他的話頭,朝幾人說,“一個一個來模擬好了。”
“嗯,千葉,可以開始了。”覺得多少有點無厘頭的目暮十三嘖了一聲,還是拿出了對講機吩咐了一句。
“收到。”站在樓下的千葉警官聽見消息之後,再次確認過自己站在當時下田千加所在的位置上,抬高手裡的相機,衝著2103點方向,兢兢業業地按起了快門。
“嗯,然後是,仲町先生的郵件對吧?”目暮十三看向仲町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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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我來給高木警官的郵箱發一封郵件好了。”柯南看著齜牙咧嘴,小聲與遠山和葉交流著什麼的服部平次,不再指望這個不中用的小夥伴,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了起來。
“零零零——”
清脆的新消息提示在一片漆黑當中響起,手機屏幕也隨之明亮起來。
仰麵躺在床上的朱蒂呼出一口氣,坐起身拿起手機,點開了郵件。
【hoareyou?】
郵件的界麵當中,整齊的襯線字體組成了這樣一行文字。
朱蒂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發件的郵箱,抿嘴一笑。
門外,柯南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對麵回過來了一條新消息。
【hiitsu(秘密)】
“收到了嗎,朱蒂老師?”唐澤一眼就看見了手機屏幕上語氣有些戲謔的羅馬音,笑著問道。
“yes,很有趣的ail!”朱蒂滿含笑意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
“好,隻剩最後一項了!”好不容易抽出了手臂的服部平次吸了一口氣,一邊甩手,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川上先生打過去的電話。”
他說話的時候,直直盯著川上昇方正的臉,看見對方因為緊張,暗暗咬緊了後槽牙,以至於格外繃緊突出的下頜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個小子的眼神,真讓人不快啊……
川上昇吸了口氣,努力無視對方的表情,聽著他撥打電話。
“能聽見嗎,朱蒂老師?hello?”
“沒問題,服部君。所以現在要做什麼呢?”
“我記得,川上先生的電話持續了大約七八分鐘,那麼就保持通訊,隨便說幾句話好了。”
“哦?該說些什麼呢?”
“都可以啊,比如說……”服部平次掃視了一眼走廊上的人,“您是個英語老師對吧,那,來點日常的英語會話好了。hi,here"reyoufro?hat"syournationality?(你來自哪裡,是哪國人)”
哈,真不知道該說他過於挑釁,還是鍥而不舍。
坐在黑暗的房間當中,朱蒂用手指輕輕敲了敲床沿。
這種試探,如果是真正的貝爾摩德,她會露餡嗎,會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還是,會戲耍一般,與這個孩子過上幾招呢……
如此思考著,她回答道“efro……afaraayce(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hoaboutyou?(那你呢)”
服部平次斜過視線,瞄了一眼自己手機的側框,心中也不斷估量著。
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情況,在予以回擊,還是真的像剛才說的那樣,隻是“英語會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