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麼,是人還是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物件。
下鄉幾年家裡不聞不問,從沒讓她回去過一次。
隻有每年進冬才給她寫信讓她給家裡寄糧食,哭窮寄錢。
她這些年怎麼過來的,有多累,地裡刨食有多麼不容易。
林未晚跟著深深歎口氣,“那你現在考到這裡就不怕她們追過來?”林未晚覺得早晚會露餡。
也知道為什麼王巧雲不申請補助了,這申請了,家裡肯定知道。到時候就要被逼著嫁人了。
雖然這個年代講究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可是說是一套,實際又是另一樣。
架不住家裡天天來鬨騰,無理取鬨,又是親媽,倒是帶著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來。
恐怕誰也沒辦法,清官難斷家務事。
“我在李村長那裡留了幾封信。長貴叔答應我,每隔一個半月就幫我寄一封信回家去。
讓家裡以為我沒考上,還在鄉下農忙備考,反正戶口信息是從鄉下直接轉到學校,和家裡沒關係,他們暫時不會發現。”
林未晚看看兩年不見的王巧雲,沒想到小丫頭還有自己的道呢。
“你不怕露餡?”
王巧雲一笑,“沒辦法,撐過一陣子算一陣。我現在隻有這個辦法。”
“那你生活費?”林未晚還是問出,畢竟是自己好友,在困難的時候不拉一把什麼時候拉。
“我把鄉下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還有這兩年省下來的口糧和山貨。手裡還有些錢。
我昨天在城東廢品站做了幫工,來的這幾天搬個磚,打點小零工,等假期在想辦法,這三年肯定能過去。”
王巧雲說著眼裡帶著自信的光芒,這幾年下鄉她早就學會了自力更生。
林未晚聽著王巧雲的話,能猜出來,王巧雲兜裡超不過一百塊錢。
看似很多,但是用不了多久,一個月18塊錢夥食費。
日用品再省,也要用上一點,心裡已經在盤算著。
兩人一步步走在校園裡,廣播裡放著慷慨激昂的曲子。
和所有渴望知識的學生產生了共鳴,他們等這一刻等了許久了。
早起,拿著統一的飯票在食堂吃了簡單的早飯,林未晚簡單的填飽肚子背著水壺和書包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大學免除了所有學生的學費、住宿。而夥食費則是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條件不好的,申請補助,享受國家每個月二十塊錢的補助。而這個補助費用是由學校直接劃掉十八塊錢作為學生一個月的夥食費用。不準許夥食自理。剩下的兩塊錢每月月初發放到補助的學生手裡。
而不需要補助的,沒有達到補助標準的,則需要每個人交十八塊錢的夥食費。和其他學生一樣同吃(供給製)
最後由學校統一發放餐券,所有的學生食住統一,步調一致才能得到勝利。
好處是沒有攀比的風氣,不好的就是,無論你想吃什麼都沒有選擇。
拿著自己的餐券,飯缸子。餐券上印好年月日,早中晚。學校食堂今天做什麼你就吃什麼。
當然…條件好一點的自然可以在課餘時間午後放學自己出去想辦法。這個學校是不管的。
然而這樣的供給製隻實行了一遍就結束了,第二年就改成了分給製,當然這是後話了。
林未晚找到八號教學樓,自己的教室就在一樓。一路上林未晚壓低了帽子雪白的肌膚依然有些紮眼。
剛踏進教室就迎來了一陣寂靜,林未晚習慣了這樣的注視,目光放到空的座位上。準備尋找一個適合的位置。
教室裡這會坐了三十多人看著氣質非凡,皮膚晶瑩剔透五官精致的女孩。
不少單身的小夥子內心一陣激動,都微微紅了耳朵,希望姑娘能坐到自己身旁。
更有原本坐在一起的兩個人迅速分開,讓出身邊的空座。
龍喬收起笑容,看著有些安靜的教室,忍不住冷笑出聲。
林未晚徑直走向後麵靠窗的一個空位坐下。
教室裡再次熱鬨起來,大家又開始熱絡的聊天,互相做著介紹。
林未晚選的是連著三個的空座位,左邊就是窗台。
後麵空著沒人坐,隻有前麵有個低著頭的女孩子。幾乎形成一個真空地帶。
林未晚好奇的看了一圈才發現整個班級女生真是鳳毛麟角,目前算自己就四個。
沒錯就是四個人,至於自己為什麼沒有跟其他幾個女生分配在同一個寢室林未晚也不知道。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們這個專業女生太少,以彆的專業為主,把她們專業的幾個人掰開給人家湊整數了。
而整個班現在看起來,應該不到五十人。由於專業的特殊性林未晚並不覺得意外。
很多學習好的女生怕丟掉書本這麼多年,複習的時間不夠選擇考了專科。
一些文科教室幾乎人滿為患,一些特殊專業一個係才十多名學生。
至於他們這波七七級的,年紀大的三十多歲的都有,年紀小的十六七也不少。
一個年紀看起來大很多的男人站起身走向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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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靜一靜。大家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振軍,今年30歲,我看了一下我們班,我這個年紀能算上你們的老大哥了。
我就拖大一下,暫時做一下代理班長,我來自廣市,在入學前,一直在製藥廠工作。
對於我們化工製藥有個二分的了解,以後大家有需要,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希望我們以後大家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接下來大家互相上台做個自我介紹吧,也早些熟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