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頭地也好,追求大道也罷,說白了,就是爭,就是冒險,就是雖九死而不悔。
青光一閃。
並沒有出現神獸和石碑。
隻有無數文字畫麵,衝進了他的腦海。
待到將所有東西理解清楚,方從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個大逼鬥子。
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賤。
原來,碑中記錄的,是一個法器的血煉方法。
所謂血煉,就是修士在體內以自身精血培育法器,這種法器,不需要有多好的材質,也不需要銘刻什麼玄奧陣法,隻要不停祭煉,就能伴著主人一起成長。
威力無窮。
缺點嘛,則是一旦受損,主人也會跟著遭受重創。
所以,如今的人間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血煉法寶了。有靈物有陣法可用,何必拿自己的命去拚?
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那所謂補魂燈,居然能將人的本源吸入燈中,然後煉化反補己身。
這哪是什麼青木仙宗,這就是妥妥的魔門!
據他所知,整個人間界還是區分正邪的。彆管私底下到底乾什麼,至少表麵上,所有人都要遵守一定的規則。
那到底煉不煉?
還用問麼,哪怕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他今天得到的機緣。
他可不是又當又立的性子,既喜歡補魂燈的效果,又舍不開那點麵皮。
最關鍵的,是補魂燈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法寶。
提高神魂!修仙界公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至於殺人,以及殺人後的一堆爛事,他倒想到了一個妥善的兼顧辦法。
方從又在床上躺了會,然後立刻下樓,去隔壁藥房,抓了很多大補類的藥物。
接著,就是取出上次繳獲的燈形法器。
隻見它為純金所製,工藝精湛,甚至還雕刻了繁複的花紋和一些陣法。總之雖然不怎麼入流,但確確實實是一件完整的法器。非尋常凡物可比。
方從運起祭煉之法,將右臂劃開,任金燈吸收鮮血。
如此,四天過去,血煉之法終於成功。補魂燈也化作一道金光,縮入了他的紫府。
那裡便是神魂所在。
接下來,方從又養了兩天,直到精氣神全部恢複。
然後,他在一個陽光充足的午後,再次鋪開符紙,調整顏料,在上麵謹慎勾畫。
等到天暗,一個內心狠戾,滿臉高傲的朱袍男孩躍然紙上,正是上品靈根的蔣慶裕。
據他所知,青木宗收徒,會在三州之內,一府一府的輪著來。
臨陽不是第一站,也不是最後一站。
也就是說,現在蔣慶裕,很有可能並沒有抵達宗門開始修煉。
隻要他不修煉,那就絕對不可能是方從的對手。
引氣,觸發。
一道介於虛實之間的人影驀然出現。
方從也不廢話,直接運起補魂燈所配法訣,指捏匕首,生生刺入對方丹田。
無數濃稠熱流,順著他的運功路線直衝紫府。
一瞬間,原本暗啞的金燈便被點燃,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方從神魂,就像吃了大補之物一樣,瞬間舒服到飄飛天際。而蔣慶裕,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狀態,竟然就睜大了眼睛,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隨後人影一晃,跟著燒儘的符畫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