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從發源地開始,支流,支流的支流,支流支流的支流……能像葉片上的脈絡一樣,覆蓋十幾個帝國。
這梁皇莫不是瘋了,想一統天下?
但他卻不敢說出來,隻能低頭道“遵旨。”
“去吧。”
方從揮手讓他去乾活。
前身這個發小,油是油了點,但乾活不偷懶,也沒有暗中貪墨材料的記錄,因此用起來還算順手。
熱熱鬨鬨的楚家,直到半夜才終於安靜。
期間,除了自家人的歡聲笑語,還有不少麵熟的修士前來道賀。
就連隔壁的五道盟都趕著送了份大禮,又說了好些話才離開。
一通忙活的刑娘子,不僅不顯疲態,反而眉梢帶著紅暈,顯得格外精神。
隻有楚秉傑老兩口,偷偷躲在屋中議論。
“這般不行,我楚家一點底蘊都沒有,她就一口一個世家大族。那百煉堂的內門弟子對她行禮,她連避都不避,坐在椅子上就受了……如此下去,隻怕得把人全得罪光。”
“這還不算什麼。那些送來的禮,她也不管跟腳,就全都收下。畢竟我如今已經是陛下臣子,結交彆的勢力總要看一看是否對路吧?得罪了旁人,還有陛下保我們,得罪了陛下,那不是自尋死路?可我數次使眼色,她就隻裝作看不見,現在怕不是就躲在屋裡數靈石呢。”
“唉!”老妻無奈地歎息一聲“如此下去可怎麼得了。那大郎也是個沒出息的,就隻會圍著他娘子轉圈。”
“要不還是分家吧,明天我就去向陛下求宅子,以後大不了不相往來。三個孫兒我們也帶走,聽說陛下在各地都辦有道院,不僅教文教武,還教修仙百藝……”
“也好,總比被他兩口子教成紈絝要強。可憐我們這點能耐,就敢自稱第十四家,還說以後孩子出門就是爺。她就不想想,為何陛下都不顯山不露水的。真這樣養下去,隻怕將來離開家,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兩人商量好,這才稍感安心。
接著又說起自己如何求得築基丹,又如何在廣場築基,種種曲折驚險,把老妻聽得慌忙跪地,對著皇宮拜謝。
她是真心感謝。
自丈夫走後,她那媳婦就變本加厲的鬨。
越鬨越不像話。
若不是最後為鎮壓宵小展露築基修為,隻怕現在她已經被活活逼死了。
第二天,楚秉傑一早便跑到文閣,將心中想法一一稟告。
方從點頭道“這般也好,宮門外有處三進的院子,以後就賜給你們夫妻居住。另外,靈石俸祿都按宗門築基長老的常例給。楚家器鋪,就算在他們小兩口身上,以後租金按規矩辦……至於你說得收禮,還真不能不當回事。我讓褚晉文去審一下吧,普通的往來留下,不尋常的退掉。至於欠刑家的材料,你去臨陽庫領了,一次性償清。總之,得讓人知道,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楚秉傑領命而出,首先找到褚晉文,將方從命令轉告。
然後又趕到臨陽庫,按名錄將靈材提取出來。
等他回到器鋪的時候,正好看到褚晉文在翻看昨天收到的禮單。
“這些,這些,是以宗門或者家族名義送的,如今楚大師已為陛下封臣,不適宜接受。這些是城中商戶,送給楚家器鋪的,器鋪自身可以決定取舍。這些是散修獻給楚大師的,同樣不適宜留下……”
作為商業總管,褚晉文對臨陽的人際關係門清,因此三兩下便將禮物分成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