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就是我的計劃，您看是否可行。”
老東西沉吟片刻，將其中隱患一一說明，他最後說道“沒有我加入前，這計劃就是一坨屎。有我加入，那就是絕妙。”
方道辰老臉一紅，訕笑道“的確是晚輩無知，小看了這虛無之地的恐怖。”
接著嘻嘻一笑道“小子至少有一點值得稱道，請得前輩相助，翻手逆天。”
老東西此時都顯得人性化了許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小子，除了拍馬屁就不會說彆的嗎？把如今空界和外界的事情給我說一說。”
方道辰隨即將空界與外界情形說與他聽，就連此次進入暗夜森林，遇見歎息之牆，與夜靈神舞結盟之事，都一一告知。
老東西靜靜聽著，最後流露出無儘傷感之意
“初為執念屍時，神誌時而清醒時而昏聵，不知歲月幾許。”
“你說的空界外的那些事情，我一無所知，就連當初空界各族典籍記載的內容，大部分也與之不同。”
“歲月，都過去如此之久了嗎……”
方道辰沉吟，而後說道
“具體時間不詳，外界曾經曆滅世浩劫，時間和曆史都出現了嚴重的斷層，實在難以考據。”
“不過也無妨，宇宙周而複始，生生不息。開創這方新宇宙的神帝曾說過，生命是世間最偉大的奇跡，隻要有一線生機，生命就能開出最絢爛的花。”
“前輩眼光不妨向前看，以前輩的眼界與偉力，必定能創造出一個新的時代。”
馬屁繼續，不要停。
方道辰隨後問道“前輩，當初您進入虛無之地發生了什麼事情，強大如您都沒能應對過來嗎？”
老東西點點頭“告訴你也無妨，正好告誡你不要擅自闖蕩，這片空間的古怪，可不是你能應對的。”
老東西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竟然先自嘲一笑
“想當初活著的時候，對這片空間畏之如虎，行走其內如履薄冰。”
“沒想到死了之後，大部分區域卻如履平地，當真是可悲又可歎，諷刺到了極點。”
“黑夜生靈再詭異，終究還是活物。活著的人族怕黑夜種族，黑夜種族怕死去的人族。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老東西品味著香茗帶來的人間氣息，繼續說道
“當初我們這一代人，可謂是空界的黃金大世，也是舉世攻伐元族祖地最後的餘暉，絕世天驕層出不窮。”
“我們這些人呐，個個自命不凡，立誌要打破空界牢籠，開創一個新時代。所以當我們成長到主宰空界命運的時候，我們一拍即合，組成了空界第一支探索虛無之地的聯軍。”
老東西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歎道
“按你說的情況，想必也是最後一支成建製有規模的聯軍。”
“當時黑夜種族占據虛無之地，隻是為了鎮壓黑夜的外溢。各族與黑夜種族的情分尚在，進入虛無之地並不困難。”
“起初雙方還一度聯手，突破虛無之地內的詭異。所有的阻礙和敵意，全都來自於元族墓葬之內的東西。”
“元族自稱萬靈始祖，可以說當之無愧。就算墓葬中那些死去無儘歲月的巨擘，都能掀起驚天風雨。”
“我們與黑夜種族相互配合，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攻占了虛無之地的大部分區域，隻剩下那些有大恐怖存在的絕地，和元族墓葬所在。”
“當我們殺入元族墓葬入口甬道內時，所有人都躊躇滿誌，以為能畢全功於一役。結果表明，是我們太驕傲、太自信了，關鍵時刻黑夜種族竟然反水，封禁了甬道。”
“我記得，當時甬道深處衝出一張虛幻的大臉，一口就吞下了半個聯軍的人馬，而後一道暗紅色晶瑩剔透的絲線飛出。”
“我們這些自命不凡的絕世天驕啊，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抵擋住，被那根絲線像串糖葫蘆似的全都串了起來。”
“一個呼吸之間，所有人的血肉都被吸乾，化作了飛灰。隻有我們這些殿後的軍陣，在最後一刻打破黑夜種族的封禁衝出甬道，才逃得性命。”
“我們在虛無之地內亡命奔逃，黑夜種族不知道與元族墓葬裡的東西達成了什麼交易，四處瘋狂地搜捕我們。”
“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流竄了大半個虛無之地，身邊都是欲殺我等而後快的東西。身邊的友人一個倒下，我一個個為他們葬下屍身。”
“我們的人越來越少，最後我們隻能破釜沉舟，付出慘重代價攻伐下一個絕地墓葬的外圍作為棲身之地。”
“歲月輪轉，到最後我們隻剩下十八個人。大家最後決定，在絕地墓葬之內留下了各族的傳承，以期後來者能夠找到他們。”
“隨後我們將虛無之地內發生的事情，內部地形，傳承路線全都刻印在靈龜龜甲之內。”
“然後大家抽簽，由中簽之人將龜甲帶出虛無之地。其餘人就算身死道消，也要將這最後的希望送出去。”
“我們剛出墓葬就遭遇了伏擊，這一次大動靜驚醒了墓葬內沉睡的屍王，屍氣浩蕩三萬裡，虛無之地的半壁黑夜都被擠散。”
“元族墓葬內的存在被激怒，有東西從墓葬內出，與屍王鏖戰。當時的場麵極其混亂，黑夜的氣息與屍氣滔天，無一處是淨土。”
“我們這些人，包括黑夜種族追殺我們的生物四散逃命。我們且戰且退趁亂來到邊界，即將逃出生天時，一片浩瀚無邊的黑夜與一道磅礴屍氣垂落。”
“我們所有人瞬間被侵染，各種詭異紛至遝來，分不清虛幻與現實。我隻記得當時我極度的不甘心，拚命衝殺，最終將其他人，包括我的好友張東天，也就是身負靈龜甲的那位一齊推出了虛無之地的界壁。”
“之後我便失去了所有意識，當我蘇醒過來時，就已經是執念屍的狀態了。”
老東西娓娓道來，將無儘久遠前發生的那一幕展現在方道辰麵前，聽得他毛骨悚然又津津有味。
“至於你說的那些詭異，我大部分都遇見過。尤其是那道歎息之牆，我成為執念屍之後，曾遠遠見過幾次，不過我感知到了大凶險，所以都是敬而遠之。”
“不過確實如你所知，牆的那邊是個墓葬，雖然不知道葬下了誰，但裡麵的氣息無比強大，我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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