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
燕京天氣陰沉，雪花稀稀拉拉從天亮開始飄，不大，但隨著時間推移也鋪滿了大街小巷。
秦風從出租車上下來，豎起衣領快跑過馬路，推開了咖啡館的厚重木門。
屋內沒有客人。
他脫下外套拍了拍雪水，點了單，找個靠窗位置背對門坐下。
窗上滿是因為內外溫差形成的霧氣。
秦風在玻璃上抹了兩把，側身從霧氣中露出的空洞向外觀察。
不大一會兒。
他坐直身子，整了整襯衫衣領。
咖啡館門推開。
一陣冷氣從背後吹了過來。
緊接著更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風，你來早了。”
秦風擠出一個微笑，轉身站起，“溫暖，你就不能溫暖點？”
沒錯，就是溫暖。
這是他能想起，身邊唯一有能力執行監聽鄭夢準這種“危險任務”的人。
如何這條路也走不通。
那監聽計劃可就要徹底“抓瞎”。
兩杯黑咖啡很快擺上了桌麵，不加糖，不加奶。
溫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緩緩抬起眼眸，“你怎麼知道我的口味？”
秦風挑了挑眉，“緣分、昨晚夢到的、冥冥中注定……你相信哪個？”
“都不信，是王剛告訴你的。”
溫暖放下咖啡杯，雙手環胸看向秦風，“彆套瓷了，有話直說。”
確實是昨晚跟王剛打聽的……
看來沒有繞彎子的必要，秦風深吸口氣，將前因後果在心中又過了一遍，一股腦說出。
整個過程溫暖臉上罩滿寒霜，一言不發。
秦風說完，端起咖啡杯掩飾心虛。
說起來自己和溫暖算是有點“革命友誼”，但夠不夠對方幫忙，還不好說。
正考慮要是說出有巨額報酬，會不會挨打。
對麵溫暖清冷聲音響起，“可以，我的韓語英語都很流利。”
秦風驚喜看過去，正想說些感謝的話。
溫暖伸手一擋，“客氣套話不必說，有兩個難點，需要你解決。”
“你說。”秦風疑惑發問。
溫暖冷聲道“第一，我是國家工作人員，任何行動，需要國家允許，我很願意私下幫忙，但紀律不允許。”
這點是自己忽略了……秦風皺起眉頭，“還有呢？”
溫暖繼續道“如果能得到國家許可，需要你幫我接近鄭夢準。”
“接近？”
溫暖的話超出了秦風的理解範疇，“我看美國電影，要麼是偷偷進去裝個竊聽器，要麼在電話裡放芯片，要麼隔著好幾公裡，用厲害儀器直接就能監聽……”
“你也說了，那是電影。”
不等秦風說完，溫暖打斷道“我問你，裝竊聽器，需要裝在什麼地點？”
“鄭夢準最常待的是辦公室，還是家裡？”
“他更習慣在哪裡處理公務？”
“想放芯片，我如何才能拿到他的手機？”
“你說的厲害儀器不是沒有，但美方會給你一個龍國人嗎？”
“……”
溫暖每問一個問題，秦風就跟著搖頭，搖得直迷糊。
“所以，你解決了之前兩點，再找我。”
溫暖又喝了口咖啡，掏出10塊錢放在桌麵，起身一甩羊絨大衣下擺，轉身離開。
等高跟鞋的噠噠聲音消失在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