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有些自嘲似地說道“林記者,您想多了,我的社會關係很簡單,我哪裡去認識什麼人,我遭遇的事情也是真的,以你家裡的能力一查就很清楚了,我何必要撒謊呢?我的意圖剛才就說了,隻是自保罷了。”
林遠生看到李仕山說得很坦然,不似作假,也確實有幾分道理,神色也好上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不解道“那你是從哪裡聽到我的家庭關係的。”
“我也是無意間聽人說起的,就不方便給你說是誰了。”李仕山這個回答讓林遠生也不好追問。
林遠生思索了一會後,說道“你在這裡你等著我,哪裡都不要去。”
他說完就拿著手機出去了,李仕山估計是給他父親打電話去了。
也沒過多久,林遠生就回來說道“讓他晚上跟著自己回家。”
中午林遠生讓魏向東從食堂打了兩份飯,吃完後,他繼續看起了材料,李仕山也拿出自考資料學習了起來。
一份資料學完,李仕山感覺有些累了,就打量起這間辦公室來。
這間屋子布置得很簡單,幾排書櫃放滿了書籍,一張辦公桌,一張沙發和茶幾,最引人矚目的恐怕就是林遠生背後掛著的一幅字。
“鐵肩辣手,快筆如刀”這幾個字寫得筆力勁挺,氣勢磅礴,一看就知道是大師的手筆。
不過李仕山看到這幾個字卻想到了林遠生的一則趣事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剛搬到這間辦公室的時候,掛著是另一幅字,才剛掛上去不到一天,社長就看到了,感覺太過敏感,就親自找書法名家寫了一幅字給他換。
當時林遠生雖然頗有微詞還是忍了,後來他慢慢地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為有名的調查記者後,又換了回來。
不過那個時候,老社長已經退休,新社長不敢惹他,也就隨他去了。
“你在笑什麼?”
林遠生這個時候也看累了,恰好看到李仕山正看著他身後的字在笑,好奇地問道。
“看來林記者是想做一個像邵飄萍先生那樣的人。”李仕山說道。
“你還知道邵飄萍?”林遠生有點詫異,這個李仕山有點學識。
“讀過近代史,知道一些。”李仕山很含蓄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個人覺得這句作為一個調查記者的座右銘有些不貼切。”
“哦。怎麼說。”林遠生他本來就對這幅字意見很大,聽李仕山這麼說立馬就來了興趣。
“我很喜歡一位著名的西班牙記者卡洛斯·馬爾克斯說過的話,真正的記者是要照亮真相而不是照亮政客的謊言。我覺得這句更符合對調查記者的定義。”
李仕山忍住了笑意,這句話本就是把林遠生後來說過的話,他現在隻是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也是他之前掛上去的字。
“你也喜歡這句話!”林遠生像是找到知音,開始談起了自己對於這句話的理解,又談起了自己的夢想。
李仕山此時很好地充當了一名聆聽者,時不時地附和兩句,就這樣兩人聊到了下班,此時的林遠生對於李仕山已經生出了不少好感。
林遠生在回去的路上還問李仕山有沒有想法做一名調查記者。
對於這個問題,李仕山隻能哈哈一笑,應付過去,他可沒有足夠硬的背景,還想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