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嘛,黃棟打死都不會自己主動說出這件事情來,這足以毀掉他的仕途,”
唐博川聽完後,再一次感歎李仕山的心思縝密。
從李仕山對整件事情的策劃到最後的實施,他是看不出任何破綻來。
特彆是聽到最後一條,唐博川很難想象黃棟現在要承受多大的精神壓力。
想到此處,唐博川問道“那黃棟你打算怎麼辦?”
李仕山臉上掛起一抹冷笑,“人類的恐懼源於對自身安全的擔憂,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對不可預測事物的不安。”
“先把他晾上一段時間,讓他多感受感受這種恐懼,等到他精神壓力快達到極限的時候,再去找他,效果是最好的。”
唐博川忍不住歎口氣,“小山子,你此刻就像一個魔鬼。”
李仕山冷哼一聲,“他既然選擇動手,那就必須承受失敗導致的代價。要不然你的手豈不是白受傷了。”
說到“唐博川的手受傷”李仕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張白紙和筆,坐在沙發上開始寫了起來。
唐博川看著李仕山的模樣,就知道他有了新點子。
他笑著說道“你直接在我辦公桌那裡寫好了,乾嘛又走過來,多費勁。”
李仕山笑了笑,沒說話。
雖然他和唐博川的關係親密,但是也必須有個度,尤其是在工作場合。
那張辦公桌代表的可是縣長的權威,打個不恰當比方,就像是皇帝的龍椅,哪怕唐博川不介意,自己卻不能不避諱。
唐博川自然沒有李仕山想得那麼多,他倒是很好奇李仕山在寫什麼。
他走到李仕山身邊,瞅了一眼,隻見白紙上麵羅列著公司、學校、還有幾個鄉鎮的名字、
在這些名字後麵還備注了時間,詳細到了小時。
很明顯李仕山在製定行程計劃。
唐博川看見紙上至少已經寫了十幾個地方,李仕山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小山子,這份行程計劃不會是給我安排的吧。”
李仕山抬起頭,看著唐博川給出一個非常標準的微笑,拽出了一句帶有濃重本地口音的英語。
“ofurse,。”
唐博川立馬就把他打著石膏的右手在李仕山麵前來回晃蕩。
“李仕山,我受傷了啊,我現在是病人啊,我要休息。”
李仕山繼續保持微笑,溫和地說道“就是要趁著你受傷的時候,多去基層走訪,多見見老百姓。這可是千載難逢地贏得民心的機會。追思會也要儘快安排。”
唐博川頓時就不樂意了,頭搖得像節拍器一樣。
“你這是讓我出去賣慘啊。太丟人了,不去,不去。”
李仕山站起來,就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唐博川的肩膀。
“乖,聽話,都當這麼大的官了,要啥臉啊。”
“額~”
唐博川一陣無語。
他看著李仕山又坐了回去,繼續寫著行程計劃,欲哭無淚。
“李仕山,你真是魔鬼啊。”
此時,縣委樓五層,縣委副書記辦公室門前。
吳凱亮一臉的著急之色,不停地在原地打著轉。
以前自己去找董天健都直接敲門進去的,可是今天剛走到門口就被董天健的秘書沈峰攔住了。
他被沈峰告知,董書記現在很忙,沒空見他。
吳凱亮聽到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董天健肯定是生他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