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拚命地奔跑出了兩百多米遠的距離,這才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目光所及之處,是礦洞所在的山體還在塌陷,猶如巨獸正無情地吞噬著一切。
滾滾煙塵如同死神的鬥篷,將那片區域徹底籠罩。
耳麥中,祁廳長的焦急如同狂風驟雨,不斷衝擊著他的耳膜。
“李仕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啊。”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唐博川的號碼。
遠處,引擎的轟鳴劃破了夜的寂靜,兩束強光穿透黑暗,一輛越野車如幽靈般疾馳而來。
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的李仕山,將電話接通,對著耳麥和手機將情況快速講了一遍。
李仕山這邊剛把情況說完,越野車已穩穩停在他身旁。
車門猛地彈開,一名寸頭高挑的青年躍出,正是侯正陽之前安排留守的警察。
此時這個青年看著眼前的景象發出了震天的怒吼。
“隊長~”
青年說著就要向礦洞的方向衝過去,李仕山見勢不好,立馬上前攔腰將他抱住。
“危險~”
“不~我要救隊長~”
青年拚命的想向前衝,李仕山就這樣死死的拖著他,大聲的喊著。
“冷靜點,你現在過去是送死。現在我們要做是呼叫救援!”
青年的力氣極大,也得虧李仕山天天堅持練五禽戲,力氣也不小。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誰也奈何不了誰,像極了小孩子打架。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山腰上,一位身著銀灰色呢子大衣的俊美青年靜靜地站立。
他正舉著帶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看著李仕山這邊的鬨劇,嘴角彎出一抹弧度。
在他身後,董天健與另一位三十多歲,圓臉微胖的男子畢恭畢敬地侍立,後者眉宇間與白朗有著幾分相似。
這位便是江東礦業黃嵐分公司的總經理,白朗的遠房表哥李宣。
白朗看了一會兒後,這才放下望遠鏡,對著董天健笑了笑。
“董書記,這次你做得不錯。”
董天健連忙賠笑說道“都是您計劃周詳,我隻是執行罷了。”
白朗輕笑一下,不置可否,隨即話鋒一轉“礦洞炸毀的情況如何,還是要留個人隨時觀察。”
“明白。”董天健點頭領命。
白朗又對著李玄說道“表哥,再讓礦工的家屬好好鬨一鬨,礦業公司那邊也要讓人去向他們施加壓力,務必讓他們自顧不暇。”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李玄點頭。
“行了,我們該走了。董書記,剩下事情你抓緊時間收尾,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白朗說完就轉身準備上車,董天健立馬就拉開車門,很是貼心地用手擋在車門的上方。
關上車門後,車窗玻璃緩緩降下,又露出了白朗那張白皙俊朗的臉。
“把你埋伏在路邊的人都給我撤了。”
“嘶~”董天健倒吸一口涼氣。
他沒想到自己暗自安排的殺手竟然沒有瞞過白朗。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要是唐博川死了,你也得死。”
“是~是~”
白朗的語氣雖輕,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寒意,讓董天健額頭見汗,聲音都有些顫抖。
車窗緩緩合上,隻留下一句白朗低語在夜色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