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華不給李仕山反應時間,字正腔圓地說道“省長想讓白朗作為縣委書記培訓班的代表發言,可是我覺得不妥。”
他要確保每一個字都要李仕山聽得清清楚楚。
“哢嚓~”一聲。
李仕山感覺聽到的不是一句話,而是一道晴天霹靂,把自己劈得外焦裡嫩。
什麼叫他覺得不妥。
明明就是項書記覺得不妥,好嘛。
李仕山心中一陣哀嚎。
自己怎麼又卷到這種事情中來了。
這可是涉及了書記和省長的爭鬥。
難怪袁學民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呢。
擱誰攤上這事,心裡都鬨得慌。
李仕山看到洪華一臉期待的目光,給他一種感覺。
洪華是“守株待兔”的農夫,自己是“自投羅網”的兔子。
樂極生悲啊。
早知道就當這個優秀學員代表發言好了。
想那麼多乾什麼。
這下好了,把自己套進來了。
此時說什麼都晚了。
項成儒是最大的boss,洪華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事情既然自己已經知道了,那就得想辦法。
雖然洪華隻說了短短的一句話,信息卻已經足夠用了。
說白了,項書記就是不想讓有“家族”背景的白朗大出風頭,可是又不想得罪省長和沈家。
“書記這是既想立牌坊又想當咳咳,有點不尊敬了。”
該怎麼辦呢。
房間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
洪華也不著急,給足了李仕山思考的時間。
這是考驗他“成色”的時候了。
說實話他也想到了一條對策。
那就是將中青班的結業儀式和書記培訓班的開班儀式分開舉行。
項書記隻參加結業儀式,這樣也算是避免了尷尬。
可是這個方法算不上好。
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逃避。
這樣隻是讓向書記的麵子上好看一些。
洪華很希望李仕山能給出更完美的解決方案。
又過去了十幾分鐘,一直保持著思考姿勢的李仕山突然動了。
“那個”
聽到李仕山說話,洪華臉上一喜。
這小子這麼快就有主意了。
就見伸手李仕山撓了撓頭,很是小心的說道“那個,我能抽根煙找點靈感嘛。”
本來滿臉期待的洪華臉色一僵,差點一頭杵在地上。
混蛋啊,我在期待個什麼勁。
李仕山見洪華沒有說話,臉色還有些不好看,以為是不行,有些尷尬將香煙又放回了兜裡。
洪華努力地平複了一下情緒,默默起身走到自己辦公桌前。
他一把拉開抽屜,將一包未拆封的軟中華扔給李仕山,沒好氣地說道“抽,儘管抽,你隻要能想到辦法,我送你一箱都行。”
李仕山可沒和洪華客氣,笑嘻嘻地拆開包裝,先給袁學民發了一根,就美滋滋地抽了起來。
俗話說煙一到手,靈感就有。
當尼古丁進入身體的那一刻,李仕山的大腦算是徹底地激活過來。
白朗作為代表上台發言,李仕山當然不想看到。
他很清楚這裡麵的影響力。
白朗發展得越好,將來對自己和唐博川的威脅越大。
肯定是不能讓白朗出這個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