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劉羽此言,劉慕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
隨後,劉羽示意劉慕隨自己一塊進馬車詳說。
“二哥,這位不是外人,是老李的徒弟。”
劉羽這才正眼瞧了阿泠,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點頭道“倒是我失禮了。”
而後,他拱手朝阿泠行了一禮,後者一驚,立刻回以禮數。
待劉慕貼近劉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過後,這位奇雲郡王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竟然親自下了馬車走到阿泠跟前,俯身再次行了個更為莊重的禮數。
這倒是把阿泠嚇了一跳,對方是劉慕的兄長,更是甫來人族的權貴人物,對自己行此等禮數怕是不妥。
劉羽卻誠懇表達了自己的失禮,同時邀請阿泠一同上馬車。
“閣下既是神眷之人,又是李前輩的弟子,還與幼弟交好,也算不得外人,請。”
對方如此有禮,阿泠也沒好拒絕,一同上了馬車。
之後劉羽派遣了一名護衛去前邊他們的馬車,小尊主那輛馬車在前,阿泠這輛在後。
本來劉羽堅持要前去拜會小尊主,但劉慕給勸了下來,說小尊主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這才讓這位禮數周全的郡王忍了下來。
馬車中,三位年輕人相對而坐,劉慕和劉羽稍微問候了幾句,便開始說了正事。
進車的時候阿泠就發現,馬車內部銘刻著精密玄妙的圖案,應當是一座隔音的陣法。
在這樣的環境內,劉羽也沒有賣關子,首先就對劉慕說起了他們那位人皇父親近來的消息。
“宮裡來了密信,說父皇身體狀況愈來愈差了。”
劉羽說,人皇近來每日咳嗽不斷,萬獸宗當然也派了靈醫前去,可依然不見得有絲毫好轉。
人皇每日都會會見各路朝臣,這等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於是慢慢地,皇城裡開始有了不好的傳言。
人們都說,人皇的身體跟北方的戰事息息相關。
獸神使親自去了北方前線,為的就是直麵那位北樺的神使。
不日,前方傳來消息,兩位神使在北方爆發了驚天一戰,天崩地裂,他們的戰場中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可以存活。
沒有人能夠近距離觀摩那等級彆的戰鬥,但據前線退下來的傷殘兵役說,他們都聽到了“天塌”的聲音。
僅僅是離神使戰場稍微近了些,這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有的雙耳失聰,有的雙目失明。
“一切都不複存在了。”傷殘兵員都瘋了好幾個,回來後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儘管萬獸宗的靈醫日以繼夜治愈了他們的肉身,卻對其內心的創傷無能為力,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一場戰鬥。
兩位神使交戰,戰鬥一直持續到現在,兩方的靈修和普通士兵一開始還在交戰,直到最後,參戰雙方都明白過來了,這遠不是世俗生靈可以加入的戰鬥。
於是,本是兩國國戰,就純粹演化為了兩位神使之間的“個人恩怨”。
戰況日久,沒有人能夠去打探消息,隻知道前線天崩地裂,一切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阿泠無法想象那是何等場景,聽其描述,觀其表情,也隻能在心中無端猜測。
戰鬥持續地久了,人們的內心也漸漸惶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