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長孫璃一臉懵,她看著眼前這位滿臉迷霧的男子,左顧右盼了好幾次,才將信將疑地確定,對方是在喊自己。
徒媳婦?誰是他徒弟?
她並未放鬆戒備,此人神秘莫測,其音聲中不包含任何情緒,也聽不出任何特征。一襲玄袍就這樣出現在麵前,並無征兆。
不用腦子想,這人也不應當是尋常人物,不過她倒是從其身上感受出一絲熟悉的氣息。
她姑且開口問道:“前輩,您是叫我嗎?”
“自然是叫你,”來者臉上濃霧彌漫,瞧不清究竟是何麵容,可長孫璃就是莫名覺得,他正在看著自己,“你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長孫璃這才發現,原來田閔不知何時已經跑到遠處人堆後邊去了,此刻正站在滇南那位身邊四處張望。
“前輩找我有何事?”
長孫璃思量著,麵前之人雖未散發敵意,可其實力依然是不可測量。
她下意識散發出靈蘊去探測對方修為,而散出去的那一小部分靈蘊卻立刻如同沒入汪洋大海,頓時失去了音訊。
她也想過,此刻自己唯一的底氣便是天空之中正在與麵具生靈們交戰的母親,但來者離自己實在太近了,以對方深不可測的修為,若真是來者不善,恐怕就連母親也很難護自己周全。
“你在害怕?”
黑袍人歪了歪頭,迷霧雖然遮擋其麵容,可長孫璃卻從這個動作中嗅出了一絲玩味。
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作為晚輩小孩,被陌生長輩逗弄的感覺。
“前輩不怒自威,修為高深似海,晚輩自然是敬畏的。”
黑袍人聞此言,輕輕點了點頭,其聲中依然沒有蘊含任何情緒。
他似是低頭看了一眼躺在長孫璃懷中,毫無生氣的阿泠肉身,輕言道:“嗯,比這傻小子會說話。”
長孫璃一怔,她想起在歸雁山中便聽阿泠說他有個師父,隻是一直沒有得見。
在橫劍山時,心塵雖擋在她們麵前,隨後便與裘萬裡交戰,長孫璃也隻瞥見其背影,此刻便反應過來,試探問道:“您是...阿泠的師父?”
心塵點頭,隨後指了指天空。
他所指的地方,白龍之軀遮天蔽日,以烏雲作江海翻湧,雷光閃爍間,又有風華絕代的女子白衣勝雪,勢如滅天毀地的戰鬥中,也算是絕佳的風景。
“我跟你娘有過約定,合適的時候,我會出麵保護你。”
長孫璃放下了戒備,若是對方真想要出手,恐怕自己此刻也不會完好站在此處,更何況對方真是阿泠師父。
至於心塵所說,她也對其與自己母親有過何種約定不甚有興趣,隻是焦急說道:“前輩,阿泠被——”
出乎意料,心塵抬手打斷了她:“我知道。”
長孫璃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更是焦急,阿泠毫無生氣的肉身還躺在自己懷裡呢,麵前這位當長輩的,似乎一點兒也不急。
來龍去脈也無需她來分說,心塵忽然道了一句“你想去看嗎?”,讓她頓時摸不著頭腦。
去哪兒,看什麼?
“您是說,去找阿泠?”見心塵點頭了,長孫璃立刻又追問道:“他在哪兒?”
“他去的地方,可以認作是‘神界’。”
長孫璃一愣,神界便是神界,但什麼叫做“可認作”?
她又一想,阿泠果真是被獸神尊帶走了,頓時鬆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