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跟在她的身後。
雨早已經停了,森林中的低窪處,變成了一個個的小水池。
這些動物,常年的生活在森林裡,這樣的雨水喝起來,應該沒有問題。
為什麼呢?
為什麼爸爸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胡亂的喝水,最好燒熱了再喝。
為什麼自己小時候喝這些雨水,會拉肚子?
蓓露絲雖然在胡思亂想,但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她取下頭盔,盛了一些水,走回了巨石下,放在了受傷風狼的腦袋旁。
而一直奄奄一息的風狼,竟然真的抬起了頭,用大舌頭卷了一些水,咽進肚子裡。
蓓露絲有些高興的拍了拍手,對老二說道“活了?”
沒有受傷的風狼,也有些驚喜,不斷的舔著同伴頭頂的狼毛。
“幸運星,你說是什麼東西起了效果?”
是治療藥水?還是那些血紅色的液體?還是那塊肉?還是那一個紙團?還是橡果?
老二也說不上來,隻能對蓓露絲搖了搖頭。
又過了一會,漸漸能聽到受傷風狼的呼吸聲,雖然還是很微弱,但也比蓓露絲剛來的時候,要好的多。
也許再休息兩天,它就能慢慢的好起來。
蓓露絲拍了拍手,站起身。
她想要去找凱特琳,但好像一直都被各種事牽連著,讓她根本走不開。
這些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今天是第幾天了?
這一片區域裡,應該不會再出現其他的大型猛獸。
巨石營地的位置已經找到。
是時候離開了,去河的對岸,找凱特琳。
“幸運星,我們去找大黑,如果他沒事的話,我們就去河對岸。”
老二“啊嗚”叫了一聲。
而風狼的聲音傳來“你們想要什麼?”
老二“什麼都不要,我們要走了。”
風狼有些想不通,要走了?就這麼走了?它不知道這個人類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救它們?有什麼好處?
老二自己也說不上來,他隻是跟著她。
蓓露絲想到做到,她走出巨石下的陰影,對著風狼揮了揮手,說道“我們走啦,要照顧好自己哦,記得見到獵人就快點跑。”
說完轉身就走。
老二走在蓓露絲的前麵,朝著巨石營地相反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大黑藏身的草叢。
不過等她倆真正找到的時候,裡麵早已經空空如也。
不過這樣也好,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老二通過大黑的氣味,告訴蓓露絲,大黑已經帶著小家夥離開了。
這裡再也沒有什麼事,蓓露絲騎著老二,朝著河邊,奔馳而去。
也不知那三個傭兵還在不在?
他們是不是已經彙合在一起了?
昨晚看到的火把,是不是他們的?
該怎麼過河呢?
蓓露絲腦袋裡,又出現了一大堆問題。
河水嘩啦,小河近在眼前。
小河很長,蓓露絲和老二故意繞開了一段很遠的距離,她們的目的隻是渡河,那些傭兵,還是離的越遠越好。
她倆並沒有下陡坡,因為下去了,真的很難再上來。
蓓露絲警惕四周,老二則不斷的開始聞周圍的氣味。
她倆想要先確定一下,那些傭兵是否還在。
她們不得不小心謹慎,那些傭兵實在太多厲害,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沿著陡坡走了很長一段,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渡河位置。
而老二卻從周圍,聞到了一絲難聞的氣味。
血腥味十足,其中又混合著龍糞的氣味。
要麼是一頭受傷的龍,要麼,就是傭兵。
老二用嘴拉了拉蓓露絲的衣角,對她說“危險”。
蓓露絲對老二是完全信任的。
根本沒有停留,一人一狼,轉身離開陡坡,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又一次繞路。
再次的來到河岸的陡坡。
而老二還是能聞到那些氣息。
當老二再次咬他的衣角,再次提醒“危險”的時候,蓓露絲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她們被跟蹤了。
但是對著森林眺望,一切安靜異常。
看不到危險,但是卻又如芒在背,寂靜之中,又感危機四伏。
這種感覺讓蓓露絲有些心神不定,而陡坡,在蓓露絲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而老二已經有些急躁,他齜牙咧嘴的往陡坡變的一棵樹上吼叫,一人一狼遠遠的繞過,卻看到一件滿是血跡的傭兵上衣,扔在樹下。
她倆並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一件傭兵上衣,但是傭兵肯定來過這裡。
而她倆現在的位置,離當時遇到三名傭兵的地方,已經很遠很遠了。
詭異的氣氛在周圍圍繞,她倆隻能再次的繞路,直到老二再也聞不到任何的傭兵氣味。
而一處絕佳的位置,也出現在她倆的視野之中。
一棵大樹傾倒在河水之上,形成了一個簡單的獨木橋。
但是蓓露絲現在真的膽小了很多,越是這樣,反而越覺得有些不對。
她輕輕的跨坐在老二的背上,低著頭,趴在老二的耳邊說道“幸運星,我們要快點離開,用出你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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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緊緊的抱著老二的脖子。
而老二也覺得這小河有些太過詭異,蓓露絲剛一抱緊,老二直接全速往森林跑去。
“騰”的一聲。
好似機簧被啟動,又好似繩索被拉直,隻聽樹葉嘩啦作響,蓓露絲身體突然失衡,速度很快,借著慣性,蓓露絲摔倒在地。
連忙起身去看,隻見一根繩索從樹上垂下,老二被拴住後腿,倒吊在樹枝上。
“這就是很好的一課,想要抓住獵物,一定要有耐心。”
傭兵隊長粗狂的聲音傳來。
“看我這次扒不扒了你的皮。”
是當時那名受傷傭兵的聲音。
而“騰騰騰”幾聲。
幾名傭兵從樹上躍下,幾名在樹後出現,幾名從地上爬起。
傭兵們手持各種武器,將蓓露絲和老二團團圍住。
蓓露絲連忙站起身,抽出匕首。
隻不過短小的匕首無論在鋒利,與傭兵的鋼叉和長劍相比,顯得有些無力。
蓓露絲也不管那些,跑到倒掛的老二麵前,用匕首切割繩索。
“噔”,弓箭應聲而出,穿透蓓露絲的左小腿,蓓露絲吃痛,有些站立不穩,費勁的用左手拉著繩索,右手還在切割。
“呦!小小年紀,還是一個硬骨頭?”
“野孩子是不是都沒有痛覺的?”
有傭兵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噔”,又是一箭,這次射中的是右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