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露絲嘿嘿一笑,說道“我習慣了!我被弓箭射中過,被人踩斷了腿,還有……匕首的傷,還有……”
蓓露絲回想著自己從小到大受過的所有傷,一件一件如數家珍,可她的表現也正對了那句俗話好了傷疤忘了疼。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隻要沒有死,那麼傷就可能會好,好了之後再受傷,然後再好,而疼痛也隻在受傷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隻要一好,就回想不起來了。
說到最後,蓓露絲反而覺得自己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她說道阿爾伯特當時被成群的一種什麼螞蟻撕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才叫真的厲害。
一說到阿爾伯特,蓓露絲的話匣子也算是打開了,她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關於自己與阿爾伯特所經曆的種種。
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和無畏。
說他是如何的不善言語但是熱情。
說他基本什麼都不懂但是記憶力卻很好。
說他……
對於蓓露絲整天掛在嘴邊的阿爾伯特,也成功引起了小黑的注意,他很難想象阿爾伯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如果自己與阿爾伯特變成朋友會怎麼樣對待。
他倆的守夜任務幾乎都是在各種聊天中度過,他們會在一起一聊一整夜,而內容也越來越奇怪
受傷代表著勇敢嗎?
結論是不代表,受傷反而代表了自己的不夠強大。
不受傷是一件好事嗎?
結論是是。
這說明你被照顧的很好。
聊到關於火焰之心這杯酒。
小黑對它也有一番自己獨特的解釋。
喝酒是為了喝醉,而火焰之心這杯酒,卻是最好的解酒藥。
這種感覺讓蓓露絲感到很奇怪,因為大部分喜歡喝酒的人都在追尋那種宿醉感,很少有小黑這種喝醉了之後再喝解酒藥的。
那不是白喝了嗎?
可小黑告訴她,他知道太多不可以說出去的秘密,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如果因為喝多了而說出一些不應該說出去的話,可能會引起巨大的騷動。
蓓露絲覺得很是困惑,你既然不能喝酒,為什麼還要喝?
小黑解釋這是因為他想要尋找一種安全的刺痛感,以此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可又不得不讓自己保持清醒,以免出現什麼不受控製的狀況……
而蓓露絲也再次覺得小黑過得不幸福,因為他連大醉一場都做不到。
借著這個話題,兩人又說起了該如何去度過自己的一生這個話題。
蓓露絲可以大大咧咧的說自己想要怎樣度過就去怎樣度過。
可小黑卻總是有很多的無奈。
現在的蓓露絲一無所有,更無牽無掛,隻身一人,看起來很瀟灑。
可她也因為沒有幫助,或者說不想要得到過多的幫助,而涉過很多次險,受過很多的傷,遭過很多的罪。
反看小黑,他被照顧的有些過了頭,自稱自己是一個提線木偶,好似一生都已經被規劃好了,什麼時候要去做什麼,甚至什麼時候結婚這種問題都被規劃了出來,讓人提不起精神。
小黑羨慕蓓露絲,他想要得到“自由”,可自己的身上實在牽扯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無論是為了爸爸還是為了家族,他都不可以任性而為。
兩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不斷的探討著未來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