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氣急攻心暈了過去,沒想到醒來便有些口齒不清,身體也有些僵硬,經過太醫診斷,他有中風的前兆。
這話說的已經很是委婉。
雖然趙宗全的麵子不值錢,但是一國之君還是要臉。
趙宗全沒有皇後,後宮的那些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麵,更彆說沾手宮務,後宮全都掌握在大娘娘手裡。
大臣怕大娘娘大權獨攬,於是提議立太子監國。
趙策英為嫡子,這幾個月與顧二也拉攏了一些朝臣,隻是這些人剛提趙策英,幾個老頭就吹胡子瞪眼,道
“桓王無德不仁,信王不孝不忠,此二人,不可監國!”
他這話一出,立刻得了反駁,說什麼謠言不可信,但都一一被懟了回去。
而且那些老臣還把顧二拿出來說事兒,說什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顧二廝混在一起的定然私德不休,
韓琦與吳聿是支持新帝的老臣,英國公高家隻忠君,從不參與黨爭。
其餘老臣本在觀望,沒想到信王憋了個大的。
現在無法,隻能支持立太子,早早再立下新帝。
趙宗全有三個嫡子,三個庶子。
嫡子中兩個已經廢了,還有一個隻有八歲,而且身體還很差。
庶子中除了趙璟,另外兩個也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所以太子之位幾乎沒有懸念就落到了趙璟身上。
隻是趙宗全如今雖口不能言,身不能行,但是意識還很清醒,他不同意,光大臣商議也沒有用。
不過大家的態度已經很明確這個不行了,換人!
安陵容得到消息時,正素手調香,連頭也沒有抬。
這些年無論是盛家還是趙家這幾個,衣服吃食包括香料都在她掌控之中。
沈氏是香料加藥物才喪了性命。
趙策英則喜歡喝酒。
信王就更簡單了,一副助孕的藥方加上一點兒香料便能成事。
而趙宗全不愛熏香,也不愛喝酒,於是她便在吃食和衣服上下手,加上趙宗全心緒起伏過大,這才讓一切順利進行。
原本她還想等趙宗全自動下線,不過鑒於他的種種騷氣和丟人的操作,所以安陵容覺得還是送他早點下去比較好。
趙宗全病了七日,朝堂罷朝七日。
第八天,大娘娘便以侍疾的名頭將安陵容夫妻宣入宮中。
剛入宮門,趙璟便被幾個老頭子架走了,而安陵容也沒有去福寧殿,而是去了大娘娘的慈寧殿。
與之前不同的是,安陵容這次則是對著太後行了跪拜大禮。
大娘娘今年五十有六,雖保養不錯,卻也能清晰看到她的皺紋和白發。
此時她穿著太後的褘衣,頭戴鳳冠,即使已經年邁,可是卻威嚴莊重,讓人不敢輕視。
此時她明明坐著,卻讓人覺得是在俯看眾生。
見安陵容已經起身,她用眼神示意安陵容上前,安陵容則是恭敬又跪在了她的腳邊,誰知她卻隻是抬手將自己鳳冠中那顆最大的珍珠取下放到安陵容的手中。
安陵容抬頭,與她的目光相撞,卻又連忙低下了頭。
這是太後卻握住了她的手,親自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歲月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不可撫平。
她在宮裡生活了三十多年,從青蔥少女到如今的垂暮老人,可以說除了皇後和太後的尊榮一無所有。
一個女人沒有孩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