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龍母伸出舌頭舔著牙齒，尖銳的指甲刮著下巴，眼神裡滿是不懷好意。
麵對這幅態度且處於全盛期好整以暇的半神，白榆也不廢話，直接抬起手……
一把刀插在地上。
斬落星辰者。
他單手按住長刀，令其前端刺入地麵三寸，麵無表情的看著龍母。
一副‘斬星大舞台，有命你就來’的表情。
“你隨意，我無敵。”
“嘖……”龍母咋舌一聲。
她在時空裂隙裡也是全程觀戰的，自然知道了愛麗榭是如何殺的羅馬皇帝。
她或許對白榆並不忌憚，但一定忌憚如今的愛麗榭。
哪怕有克製關係，愛麗榭也是曆史上第一個完成了以非封聖的境界斬殺了封聖的人，而這把刀本身就具有極強的威懾力。
龍母淡淡道“真是沒有幽默感。”
“我可不覺得我們之間關係什麼時候和諧到了可以幽默談笑的程度了。”白榆說“你莫不是忘記了自己密教半神的身份，還有自己在花都給我添了多少麻煩。”
龍母提亞目光打量著那把刀“我會遵守契約的，即便是想傷害你，也要以自損為代價，這未免太過於不劃算，而且殺了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原本我的目標就是拿到聖物，不過現在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聖物是神器的碎片，而米迦勒的右腕又是屬於羅馬皇帝的東西，兩者都對她沒有直接作用。
白榆按著刀，刀刃再度下潛一寸，他直接毫不客氣的送客“要走就走，莫要停留。”
“這般迫不及待的趕我走？”龍母提亞戲謔道“難得我自由了，還想多和你聊幾句，你可知我是半神，多少人跪求叩首都得不來我的一絲青睞？”
“被伱青睞也意味著離死不遠了。”白榆對這種蛇蠍心腸的女龍毫無好感，如果不是知道對手，說不準這時候已經啟動高原血統砍過去了。
半神和人類的價值觀相差太大，如果不是沒得選擇，白榆都不情願與虎謀皮。
他擺了擺手“要走快走，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說完又忍不住追加了一句話。
“如今歐羅巴是羅馬帝國的地盤，人治的時代，半神已經是曆史遺老了，找個地方好好養老吧。”
“這片大地是無主之物，誰有能力誰來取。”龍母不屑的說“什麼時候人類就把這片大地視作己有了？真是傲慢。”
白榆懶得廢話，實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龍母想要重返半神時代甚至城邦時代，那注定是不可能的。
曆史上各個朝代也不是沒人試圖開曆史倒車，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龍母倒也不著急走，而是側過身望著那片藏入雲中的山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白榆問“你在想什麼？如果是道彆的話，倒也不用……畢竟餘生也許不會有再見的機會了。”
“你是大夏人？”龍母說。
“不，我是中國人。”白榆很誠實的回答。
“侵蝕最早從東方開始。”
“什麼侵蝕？”
龍母不說，隻是盯著地麵。
白榆看著足下深不見色的漆黑，恍然“影世界。”
之前弑神尖兵們也提到過，它們的使命就是讓偉大意誌降臨……使之降臨後，能夠洗淨大地上的罪業，聽上去就是為了清除掉盤踞在地星的影世界。
而現在龍母又說侵蝕最早來自東方，這又是什麼意思？
白榆現在有了追問的想法，但龍母不打算繼續說了，而是改口道“根據契約，你已經履行了承諾，那麼我也該履約……雖然是你自己主動放棄了，但我也不會做言而無信的事。”
不等白榆反應過來，龍母已經抬起手劃破了空間，從破碎的空間內摸索到了什麼東西，拿出來丟向白榆。
【龍神骨】
【死去龍神的遺骨，雖然內部的骨髓已經流失，但它仍舊是最頂級的生物材料】
【遺骨上殘留著龍神的權能和神秘，可用於鍛造各種裝備，也可以直接用來感悟空間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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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的神秘已經交給你了，契約也已完成。”
龍母展開翅膀“我也該離開了。”
白榆拿了好處後，破天荒的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這一次密教元氣大傷，我需要繼續經營密教，或許還需要上百年才能恢複。”龍母淡淡道“我也不打算去找皇室和教會的晦氣。”
她的身體懸浮飄起，足尖離開地麵“弑神尖兵動蕩，意味著大劫將至，我自然要尋求自保，誰知道下一個時代會是什麼模樣，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半神的位置。”
她低頭瞥了眼白榆“過去我沒想過留下些什麼，現在把龍神骨交給了你，也算是給龍族留下了點傳承。”
白榆倍感詫異“你不是挺看不起人類麼？”
“我當然看不起人類。”
“因為人總是能得到眾神的偏愛和上天的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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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母振翅而去。
白榆從她留下的話裡聽到了一絲羨慕嫉妒恨，還有失落和感歎。